捧着一大把花的巫山忽然对小白说:“一会儿扫墓的时候,不要提你被绑架的事。”
小白一头雾水:“什么?”
巫山:“要挑好听的、宽心的话说,知道么?比如夸夸你夫君对你有多好,夸夸你夫君有多帅,夸夸你夫君有多聪明,夸夸......”
“打住打住,”小白问,“怎么有些人今天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呢?”
巫山:“不是,主要是说些好听的,宽你父母的心,他们地下有知,听说女儿过得好,也会很宽慰的。”
白云暖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巫山说出来的话,这情商现在已经高到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了啊!
她望巫山身边靠了靠:“谢谢。”
巫山故意脸一板:“再说谢谢我不理你了啊,换一句。”
小白:“哦,那thank you.”
巫山:“闹了半天还是‘谢谢’啊!”
小白:“你忘了你那气死人不偿命的‘circle’了?”
在两块高大精美的汉白玉墓碑前,巫山不顾众多保镖的目光,撩起风衣衣角,跟小白一样,扑通一下双膝跪倒,就像是逝者的亲生儿子一样:“爸,妈,你们放心。日月永恒,我对暖暖的心也是一样!”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非常窝心。
回家的路上,巫山搂着小白说:“其实,我派人一直在暗中调查你家当年的案子。”
小白吃惊地抬起头:“怎么,查到了什么问题吗?”
巫山:“记得你跟我说过,当年那个凶手大雄,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工厂倒闭,他被迫下岗,又因为年纪已大找不到工作,一家人的基本生活没着落。四处碰壁之后,向高利贷借了一笔钱,开了个饺子馆,因为吃苦耐劳,生意还算不错。结果呢,你父亲在旁边也开了一家平价饺子楼,价格居然比大雄家还便宜,东西又比他多比他好,逼得他倒闭,还不起高利贷。一次,大雄想拦车当面跟他理论,结果连你父亲面儿都没见着就被保镖扔了出去,摔断了两根肋骨,因此他对你父亲恨之入骨,最后急红了眼,不惜抱着**玉石俱焚。事后他也畏罪自杀了。”
这是白云暖一生中最不愿听到的一个故事,却偏偏伴随她终生:“是这样的,但其实我爸听说他的遭遇后,专门派人去医院找他,想要负责他的医药费和康复费用,可惜没找到人。如果当时能顺畅沟通的话,这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巫山望着她:“但我调查到的,却不是这个版本。”
小白万分意外地等着后文。
巫山:“那个大雄,其实是个癌症晚期病人,本来也活不过40天。他家情况是比较困难,他怕自己走后妻儿五以为靠,想利用这个机会捞一票,于是答应了易氏来演这出戏。”
“易氏?!”
白云暖惊呼一声,怎么啥事儿都有易氏一脚?
巫山:“没错,不过不是易如风,是他爸。易如风那时候也还是熊孩子一个呢。易氏忌惮白氏日益壮大的势力,憎恨你父亲曾在总统面前让他出过丑,同时害怕你父亲跟他们抢一块政府新放出来的地,所以......”
他话没说完,小白已泪流满面。如果不是巫山,父母的冤屈何日才能昭雪?
巫山用手指抹去她腮边的泪水:“我手里有证据。你放心,幕后那个凶手,我也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话说地面上这么热闹,那么湖底下呢?
莫小鱼跟仁果发现失落的古城之后,彼此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暂时保守这个秘密。
因为古城里未知的东西太多,需要时间一点一点挖掘。如果把这处神秘的存在告诉当地阿帕塔尼人,他们成群结队赶来瞻仰,破坏了古文化遗迹怎么办?
到时候一来语言不是那么通,不方便沟通;二来自己只有两个人,也搞不定那么多人啊!
于是,仁果夫妇装做什么也没发生地回家了,回去跟担心不已的当地人说,仁果那天只是迷了路。
淳朴的阿帕塔尼百姓纷纷跪地,感谢神明把仁果送了回来,然后继续过他们质朴的小日子。
然而,莫小鱼和仁果的心境已然不同了,有时候抱着包包也会不由自主地走神。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难道发现古城就是他们冥冥中的使命?
儿子小包包长得格外壮实,藕节样的小胳膊小腿儿十分有力,眼神超极灵动有神。
因为物质匮乏,条件艰苦,这里的孩子都是粗带,基本的原则是饿不死就行,至于穿得暖不暖,这都不在当地人的考虑范畴,拿块粗麻布一裹就得,更别说早教啥的了,大家愉快地表示没听说过。
莫小鱼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儿子把汉语丢了,万一将来有一天能离开这里呢?她的心里生出几分难言的苦楚来。
要是没出事来到这里的话,自己的宝宝应该和别家的一样,是被包围在玩具山玩具海之中吧?
姥爷一定会爱他爱得要命,成天抱出去得瑟;姥姥肯定会买回大包小包漂亮的婴儿服,而现在......
仁果看懂了她失落的目光:“别担心,有我呢。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爸爸,有妈妈,已经很幸福了。咱们好好教他,将来他定会成长一个结实又勇敢的男子汉!”
有时候,莫小鱼觉得自己也挺牛的,居然愣是把一个吃斋念佛、八杆子打不着的和尚,掰成了自己的丈夫、自己儿子的爸爸,这是哪门哪派的特异功能啊?警校十八般武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