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更衣室门外,上身薄t恤、下身花裤衩的王小花同样一脸惊诧:“先生,怎么又是你?”
崔明思:“对啊,俺哥俩吃饱了来放松一下,嫩在这儿干蛤呢?”
王小花显得有些窘,她本来条件反射逢人就问、却被生生咽了下去的那句是——“先生,按摩吗?”
平时最怕的就是让熟识的人知道自己干这行,尽管光服务、不卖身,也还是怕人家拿有色眼镜看自己,更怕消息传到自己老家去。
父母那么保守的人,要是知道了,非拿鞋底子抽死自己不可。
其实,自食其力有什么可丢人的呢?
王小花长得并不漂亮,但也绝对不难看,至少五官端正干干净净,要不然用人单位也不会要她。
有时候她还挺庆幸自己不是个大美女的,因为她发现,长得特别好看的姐妹遭遇咸猪手的机会显然更多,而自己这样的相对就比较安全。
当然了,长得好看的姐妹榜上土豪的机会也更大,但是她不羡慕她们,总觉得那个不可靠。还是自己挣钱自己花,来得比较踏实。
尽管她跟崔明思还有巫山只有一面之缘,而且人家那样的大人物,很可能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做什么的,但王小花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毕竟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按摩女郎”不是什么光荣的职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令人所不齿的东西。
她同时打着两份工,下了那边的班就匆匆搭公交车赶到这边,幸亏只有几站地之遥。
她说自己的老家实在太穷,而她家又是村里的重点贫困户,只有在外面拼命打工,才能在养活自己之余省出一些钱寄给家里,温泉会所这里挣钱比别处稍微多些。
至于有时会遭到客人的无理甚至非礼对待,她没有提。
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委屈受得多了,忍着忍着就习惯了,也必须习惯,不然还能怎样?其实她不说,别人也能猜得到。
崔明思自己就是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土包子,虽然现在总算混出头了,但是生活可以有多么艰辛,他知道得不能更清楚:“你的同龄人应该还在念书呢吧?哎呀,俺俩该咋帮帮你这丫头呢?”
一边说一边开始在自己身上摸,从脖领子摸到脚趾头。
还以为他在自我按摩呢,敢情这人是在找钱包。
钱包好像总是跟他捉迷藏,有时候在屁股后头兜里,有时候在袖子里藏着,有的时候躺鞋里,还有的时候在屁股底下压着,他也不嫌硌得慌。
总之,需要的时候总是乱摸一气,地动山摇。
他却从来没担心过梁上君子的光临,尽管被他们光顾的次数已经多得数也数不清了。
每年春节前夕,这货甚至还专门放些票子在空空的钱包里等着被盗,因为他觉得,但凡年根儿被逼到偷东西的,应该是真需要钱回家过年的人吧?
巫山和崔明思体恤王小花独自打拼的不易,纷纷慷慨解囊,却不要她按摩。
王小花说什么也不接那些钱:“无功不受禄,两位先生既然不需要我提供服务,这小费我也不能要。”
此举让两个男人对她刮目相看。巫山主动对她说,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
王小花感激涕零,本来还因为国家保护动物的事而担惊受怕,忽然就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两座行走的铁塔总算步入了温泉池。
汤池有大有小,呈不规则形状,颜色也不相同,互相之间都分开一段距离,还有花草遮挡,私密性很好,池边还提供免费啤酒等饮料。他们俩选择了一个月芽型的小池,没有别人。
崔明思虽高出巫山小半个头,但是特别瘦,怕冷。
水温三十五六度,他觉得很舒适,可巫山的身子碰到水之后剧烈抖动了一下。
崔明思瞅着他:“咋了?踩钉子了?”
巫山:“水怎么这么烫?”
崔明思:“烫?不能啊,跟体温差不多,你以前不是也最喜欢这个温度吗?”
巫山一想也是,再试试。他忍着极度不适进入水里。
泉水包裹着他精壮的身体,池底无数定向水流咕嘟咕嘟按摩着他的每寸肌肤。
崔明思在旁边舒服得都快打呼了,巫山却难受得仿佛被火烧着了屁股,左顾鳅右顾鳅(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动来动去的意思)不得安生。
不是厂家学无涯不想给他设定一个跟常人一样的体表舒适度数,只是技术所限,温度长时间高过一定值的话,巫山体内的某些零件有可能不能正常工作,所以,水温偏高感觉到不适,算是巫山一种无意识的自我保护。
崔明思睁开微眯的眼睛:“大兄弟,你顾鳅啥呢?要是实在觉得太热,俺再给你调低点儿。”
池子边的按键一直按,结果一直低一直低,直调到五六度的样子巫山才踏实了,把崔明思冻成了冰棍儿:“俺知道了,你是来这儿冬泳的!”
巫山倒是公平,他又伸手往高调了调,最后定格在18度,这下俩人都凑凑合合了。
崔明思眉头一挑:“大兄弟......”
巫山:“我变了很多是不是?”
崔明思:“你咋知道俺想说这个呢?”
巫山:“每个人都这么说,我自己也觉察到了。”
崔明思:“嗯。人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呢?吃饭喝酒的习惯变了,看女人的眼光变了,对待女人的态度和方式变了,整个儿改了个性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