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的头是巧克力『色』的,上衣是姜黄和灰『色』双拼,裤子是深紫『色』的,鞋子是大地『色』的,包包是黑『色』带金流苏的,手上的镯子是绿『色』的,项链是银『色』的,口红是玫瑰『色』的,指甲则是天蓝『色』的从头到脚加起来一共有11种颜『色』之多。
而且金属饰叮铃咣啷的,说话声儿还那么洪亮,这审美
沈长歌出于礼貌,想夸她几句,可实在没什么好夸的,只好说“好羡慕你的头那么多,质真好。”
“不用羡慕我,”没想到金凤大大咧咧一伸手,巧克力『色』的中长卷瞬间拿在手上了,“我戴的是假,呵呵呵。”
沈长歌受惊不小。
金凤真正的头并没有那么多,还有点儿天然的黄,一看就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导致的。
可能正是因为质不好,不适于烫染,所以她才选择了假,而且假丰富多样,可以今天这型,明天那型,天天不重样。
不同于小白,这丫头一点不认生“阿姨,下面我就说几句,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哈。”
沈长歌强迫自己微笑。
金凤“我,宫金凤,出生在西北农村,我们那村儿叫宫家村,8o村民都姓宫,以前属于全国贫困县。小时候,我家住的是那种黄沙和泥土砌成的房子,5个兄弟姐妹成天吃不饱穿不暖,别说什么牛『奶』糖果了,连喝水都不能随心所欲喝,因为常年干旱。不过这几年好多了,物质丰富一些了。跟大城市比,我们那儿虽然落后,但因为没有化工厂的污染,天比这里蓝多了!有人看不起农村的,可农村又怎么了?穷又怎么了?我宫金凤从小聪明伶俐,敢拼敢闯能吃苦,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比别人做得更快更好,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比城里人低过半头”
她的“说几句”,一说就滔滔不绝说了1o分钟。
沈长歌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动容,不可描述。
她想,好吧,能吃苦算是一种美德,但,这是一个女孩子初次见男孩子家长的正确打开方式吗?
难道女孩子不该规规矩矩、礼礼貌貌地讲讲她自己有什么兴趣爱好、在哪里受的教育、读过哪些好书吗?
在沈长歌的上流社会交际圈里,一个敢这样自夸的女孩都没有。
那里面的名媛都是笑不『露』齿,行不摆裙,学业有成,多才多艺不说,不管多出『色』,被别人夸的是时候也必须微笑着谦虚“哪里哪里”,还要礼貌地恭维对方几句。
可是眼前这位五颜六『色』姑娘,冲得像只“二踢脚”爆竹一样
一旁的巫海投向金凤的目光里,却充满了欣赏,甚至敬意。
他觉得这姑娘太稀少了,太独特了,太棒了,太漂亮了,而且越看越耐看,以后再也不拿她跟豹尾虎齿、蓬戴胜的西王母比了。
沈长歌要说见过的大世面可不少,但这种情况她还是头一次碰到,一时语塞,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招呼用餐。
家丁们将一道道美食端了出来,香气四溢。
金凤的肚子咕噜噜叫得毫不客气,她『揉』了『揉』胃说“太好了,我还真饿了,不过小海子,你家这菜量不怎么厚道啊,这么大盘子就这么一小坨,还不够我塞牙缝儿的呢!”
沈长歌脸『色』煞白。
要知道,巫家今天刚巧吃的是法式大餐,十几道菜依次上,每道只有一丢丢的那种。
巫海没有提前说要带女朋友回来,家里也没特殊准备饭菜。只是沈长歌自己今天忽然想吃法式大餐,所以大宅里的主厨就按开胃菜、汤、鱼、间菜、烧烤、沙拉、甜点这个顺序上的。
别说工序繁琐,法国人一向以善于吃并精于吃而闻名,法式大餐至今仍名列世界西菜之。
比如鹅肝,级小的一块装在巨大的盘子里,旁边点缀点儿菜叶子巧克力汁神马的,好看是挺好看,跟中餐尤其是东北菜比起来,确实有中看不中吃的华而不实之嫌。但有的人吃的就是个情调嘛。
现在端上来的只是开胃菜,自然分量很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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