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肖米反倒不哭了,虽然还拧着劲儿地难受,但好在被“左膀右臂”安慰了一下受伤的幼小心灵。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不是吗?
只不过,不是作为女人重要,而是作为工作伙伴重要。
本来肖米计划过了今晚就提交辞呈,都已经打印好了。可是,从来不表露情感的老板对自己如此坦诚,况且人家也没做错什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肖米知道自己现在情绪不正常,她用最后一点残留的理智告诉自己,此刻不是做决定的好时机:“巫先生,我明天再答复你可以吗?”
巫山:“当然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
肖米因抽泣而耸动的肩膀,稍微消停了一些。
巫山隐约觉得,这时似乎应该说些诸如“你是个好姑娘,以后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出色的男人”之类的话,但一来评估了下,觉得还是有些肉麻,非自己的风格说不出口;二来,巫山打心眼儿里认为自己就是最出色的男人,想要超越自己的,恐怕还没生出来呢,那么又何必虚伪地骗人家?三来,发“好人卡”也是个比较伤人的事儿。
他这个直男,性子也相当的耿直。
肖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讪讪地说:“很晚了,巫先生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搅了。”
声音里透着苍白和愧疚。
好听的“中提琴”在身后响起:“我送你。”
看肖米脚下有些发软,巫山的手在她身体附近停留,但总保持着10公分左右的距离。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跌倒,他的手就碰不到她分毫。
以前花天酒地的时候,值得他在别人面前守身如玉的女人尚未出现;而现在,巫山很满意自律的自己,他觉得小白也应该满意才是。
不过,让他亲口去告诉小白自己的表现求表扬,他又说不出口。
肖米走到自己的房间,生平第一次用冷水冲了个澡,冻得上牙打下牙,以便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重新躺在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仿佛一场梦,忍不住一遍遍重温,却又害怕回忆。
她忽然又爬了起来,从包里翻出那支用所谓的木乃伊粉做的催情口红,毫不留情地扔进了脚边的纸篓。差评妥妥的。
下面,该考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留在巫氏了。
从小到大做过那么多次选择,唯独这道选择题最难。要离开一个自己深爱多年的人,并非一个容易的决定。
肖米几乎一宿没合眼,但第二天早上,她居然又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巫山眼前,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巫先生早啊!”
巫山挺欣慰,这女人很聪明。
可是接下来,肖米微笑着双手递上一个信封:“这是我的辞职信。”
巫山怔了一下,终于接了过来:“考虑好了?”
肖米:“嗯,我想好了。巫氏总裁秘书这个职位,需要全力以赴的投入,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问题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况且那样也会影响我自己的前途。”
肖米的确很出色,公司培养这样一个秘书人才不容易,跟自己磨合了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习惯了,忽然换人会很不适应。虽然巫山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没有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从西服口袋里抽出签字笔,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肖米似乎恢复了往日自信的笑容:“谢谢巫先生。不过您放心,这个交接期可长可短,我会尽心培训好接班人选的。”
巫山:“谢谢你,肖米。”
一个意义非凡的握手。
昨夜的橘色台灯下,肖米在日记本里写下了一句话——“喜欢的总得不到,就不再轻易表露喜欢;拥有的总是失去,就不再轻易奢望拥有。喜欢的依旧喜欢,但可以不拥有。”
“喜欢但可以不拥有”,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无数次自我折磨,才可能真正从心底里接受认可它。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肖米没事儿人一样跟着巫山继续考察去了,但是酒店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