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呀?”

何爷爷看巫山也有些眼熟,不过一时没想起来。既然是跟小白同来的,还是很相信他的。

巫山没回答这个问题,一边走一边问:“身上什么地方疼?”

何爷爷:“腿,还有腰。”

巫山:“疼得厉害么?”

何爷爷:“还能够忍,就是刚才自己站不起来。”

小白真不敢相信,巫山第一次见老人家的时候是那种态度,现在居然会这样做!

可是,平躺进巫山的豪车里之后,何爷爷忽然不干了,挣扎着要起来:“小白,小白闺女!”

小白以为他很疼或者紧张,赶紧坐旁边握住老人家的手。

“何爷爷跟你讲,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找对象啊,不能找太有钱的,绝对不能!有钱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手里一有了闲钱,就朝三暮四,三妻四妾......”

基本上跟冯院长的态度一样。

小白脸一红:“何爷爷,咱们现在上医院,您先别说这些了。”

老人家一拍脑门儿:“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小白:“您想起什么了?”

何爷爷指着巫山:“他就是那个,打篮球太矮那个,对不对?”

上次小白带巫山去吃煎饼,何爷爷问,巫山个子那么高是不是打篮球的。小白说这个头要是打职业篮球的话太矮了,这会儿全想起来了。

巫山没有为自己辩解,辩解了对方也不一定听得进去,而且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辩,时间会证明一切。

尽管何爷爷絮絮叨叨劝说小白不要跟他在一起,巫山还是亲手把老人抱进了巫氏私立医院。

小白觉得,抱着何爷爷的巫山帅出了新高度,以前从没觉得他这么高大英俊过。

男人悉心保护弱小的时候,在女人眼里是最帅的,不过这个弱小,应当不包括假装弱小、别有用心的人。

医生护士们看到首富都不淡定了,看到首富在做好事就更不淡定了,看到首富跟一个年轻女子同来做好事就更更更不淡定了!

幸好检查结果是骨头没事,只有两块皮下瘀伤,养几天就好,这也得益于何爷爷平时一切自力更生和坚持锻炼身体。

别人家年近80的老人,身子骨可就没这么硬朗喽。

小白本来不愿意就这样跟巫山一起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但今天情况特殊没办法,只好迎着各式各样的目光,以及迎着自己一靠近就马上终止的窃窃私语与他同框。

她有种预感,自己的生活又要发生改变了,也可能会失去工作,失去同事,失去**和自由。

但愿爱,会给她面对这些的勇气。

她也想过,如果巫山变心了怎么办?如果巫山再次失忆忘掉自己怎么办?

可同样是爱,让她将这一切置若罔闻。

仅有的一点点童年回忆中,父母是很恩爱的。

有一次,5岁的小白看到妈妈把平时最珍爱的首饰摘下来,其中还有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传家宝”。

妈妈恋恋不舍地瞧了又瞧擦了又擦,然后把这些贵重的首饰全部收到一个盒子里封起来。

当时小白问妈妈为什么不戴,妈妈给小小的她解释道:“因为爸爸生意出了点麻烦,需要很多很多钱度过难关,所以妈妈要把这些首饰拿去卖掉换钱帮爸爸。”

那件事情给小白的印象很深,她心目中,爱就应该是那样的,为了彼此,什么都舍得,什么都不怕。

检查结束后,巫山又用他的车子,跟小白一起把何爷爷送回了家。

第一次去小白租住的小屋,巫山觉得那里简直破得不能住人,各种讽刺挖苦;现在看到何爷爷更加简陋、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几乎是“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的住处,他却一言不发。

小白跑去跟左邻右舍打了招呼,麻烦人家这几日多去照顾一下。

热心的邻居们说,平时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老人家总是义不容辞出手,现在自然也会帮忙照顾他。

小白很感动,要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这么简单美好就好了。

经过医院这么一趟,何爷爷对巫山的看法已然有了改观,不过小白临走时,他还是絮絮叨叨坚持不懈地嘱咐她,有钱人有多么不可靠。

小白心想,可不可靠,反正就是他了,已没有回头路。

安顿好了一切,和巫山一起走出那充满烟火气的狭窄小巷时,头顶已是繁星点点。

天气越来越暖和,夜晚的微风拂过面颊,令人心旷神怡。

这只是千千万万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之一,却因为有了身边人的陪伴而变得不平凡。

而且今天的这种陪伴,跟往日不同,不只是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通过这件事,两颗心似乎也靠得更加紧密。

巫山修长的手指随便一够,就摸到了小白柔若无骨的手,握在掌心,一股电流涌遍全身,不过这电流,当然跟喷泉池水里的触电感觉不同。

奇怪,只是个握住手的小动作而已,却让巫山感觉到自己是个真正的强者,从未有过的强大感觉。

以前对别人吹胡子瞪眼、指手画脚,或者凭力气大把小白壁咚到墙角无处可逃的时候,他都没有自我感觉如此良好过。

巫山:“这个何爷爷,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重要,当然重要,我吃了他3年的煎饼,也跟他唠了3年的家常。何爷爷对我特别好,别人送他点儿什么好东西,他都给我留着。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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