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森林,前面尽然是一片小山脉,再往后是巨大山岳,高耸入云端,缥缈如云烟。
“霞云不知深处,若有仙云梦。”三月扯了扯嘴角,举头望着巨大山岳,低声自言。
继续往前走。
古九黎补充一句,“潭水三千尺,龙卧九幽,山水有神怪。千古岁月以来,从未有神与怪之分。”
“此话怎说?”三月沉思,古九黎异于常人,自小装疯扮痴,却也满腹经论,正常起来,言行举止间有器宇飞扬,颇有指点江山之风范。
古九黎深深一笑,“山有神仙则灵,水有卧龙则灵,真是如此吗?实则不然,山灵则有仙,水灵则有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妖魔鬼怪离陆,无分神怪之说,后世人族崛起,万族衰竭,才有神仙鬼怪之说法。
龙凤为万族之尊,起源于混沌世界,起初也不过是归类魔怪之列,当凌驾于万族之上,这个种族才被得到万族敬仰,便为尊为王。那个万族林立的年代,拥有众多王族,根本没有弱小的人族一席之地,当万族渐渐衰败,人族才开始崛起,但是世间依旧拥有众多王族,虽然衰败,血统依旧比人族高贵很多。”
一边走一边说,三月认真听着,关于这个世界,书中有很多记载,但是追溯到时间源头的时代,那些历史无从知晓,一切都随风湮逝了。
走上一个坡顶时,古九黎俯视下方,一望无际的森林一览眼底,眉宇间英气十足,他开口道:“妖兽,其实是万族最低劣,未开灵智,没有强大血统的族群,所为被称为妖兽。人类以前在万族眼中为蝼蚁,万族视人族为低劣种族。你且看那人……”
三月顺着古九黎的目光看去,一个青衫男子走出森林,也在朝着三月和古九黎望来。
“他并不是人类,本体是一头炽虎,这个种族曾经出了圣人级别的存在,所以血统高贵,可幻化人形行走世间。”
三月点头,“这个青年男子,毫不掩饰身上的气息,敢于肆无忌惮的行走,根本不放人何在眼里,想来,炽虎一族应该是个强大的势力,否则他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了。”
“可我偏偏瞧不起这种人,若不是碍于我现在的身份,我会将他炖了,炽虎一族的血肉……很补!”古九黎笑着说。
三月不这么认为,说道:“他若没有作恶,岂不是滥杀无辜了?”
“哈哈……”古九黎大笑,“你真的太单纯了,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是从书中了解的世界?我这么跟你说吧,人族在万族面前是最可怜的,毫无尊严可言,你以为这些种族是善类吗?有些种族以食人为乐,奴役强壮男子,捉到的人族女人则成为亵玩之物。”
“九州是人族领地,可是出了九州之外呢?那是一片更广阔的世界,是万族领域。巫仙成帝之前,人族在万族面前依旧是抬不起头的,后来巫仙建立了一条秩序,不准万族随意踏入九州,所以九州才不遭受侵扰。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九州之外,看到了万族真正的面貌,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三月默默听着,古九黎所言信息量太大,面对这个世界,自己依旧是井底之蛙,没有亲眼看到外面世界的模样,真的不能下定论。
古九黎继续道:“庆幸的是无数年来,人族天骄倍出,这是一个璀璨的时代。”
三月看着下方的男子,眉头微微一皱,看见身后又有来了,是炽虎一族的女人,她手持一条鞭子,神态悠哉,坐在一个高架轿子上。
几个男子脚绑锁链,面色暗淡,抬着高架,卖力的走来,眼神里对这个女人流露出深深的恐惧,视之如恶魔。
“啪!”
女子一甩鞭子,打在一个男子的背后,阴沉道:“快点走,谁敢停下,我就吃了他。”
连续挥甩鞭子,打在几个男子身上,疼的几个男子龇牙咧嘴,却不敢吭声,生怕被这个女人给吃了。
当下只好更卖力,抬着女子往前走。
炽虎一族的青年望着山坡上的两个少年,对那女人说:“大人,上面两人似乎不是善茬,应该是人族的佼佼者,要不要弄来给您当苦力?”
女子眯着眼睛,盯着三月,舔着舌头,怪气道:“那个持剑少年身上有种令人垂涎的气息,血肉一定非常极品,你去将他抓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美味的食物,真令人期待。”
青年男子点点头,给女子行了一礼,便朝着三月和古九黎走去。
古九黎耶夷道。“看吧,你是无垢之躯,已经被盯上了,在妖兽和其他种族眼中无垢之体真的非常美味,好比一个乞丐三四天不曾进食,突然看到香喷喷的烤肉,你猜乞丐会怎样?一定是不顾一切获得这份美味食物。
现在你看到了吧,人族在其他种族眼中,就是如此不堪。”
三月心中火气十足,看着走来的炽虎一族男子,握紧龙玄剑,“我最看不惯这种奴役人类的事情,不管她是否想吃我,我都会出手,将她斩于剑下!”
古九黎淡笑,“你还不是她对手,除非我出手,不然是打不过她。而眼前这个炽虎一族的男子,实力恰好是三魂一魄,你应该可以斩杀。别指望我会出手,因为古家那几人也快到来了,我是不会暴露身份的。”
三月望向森林那边,古小浪和古岚光、古玲珑还有圣女邓晓星正在赶来,如此一来,三月倒不会担心炽虎一族的女人没人牵制了。
“我还不想面对他们,你好自为之吧。”古九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