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天师火急火燎的冲到千灵儿身前,抬头看向风云变幻的天穹,这一刻天空的颜色如幽海一般。一口气从气府沉沉呼出,一手指天,一手指小女孩。
“心眼通幽,做不得,使不得。”中年天师急得满头大汗,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恐慌,一咬牙,爆喝道。“无意惊扰,十二卷苍天,十二天神莫怪,镇。”
双手抱印,一缕精气飞升天际,宛若游龙翱翔天空,携来风雨,云雾遮蔽了天空。顿时天空恢复明净,蓝天白云,还下着雨。
做完这些,中年天师七窍流血,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容颜苍老了很多,发髻间多了几缕白发。
最后一只手盖在千灵儿的眉心,往下一滑,顿时心眼闭合,千灵儿就这样睡死了过去,身子一歪,倒在中年天师的怀中。
转身望向姗姗来迟的城主,中年天师怒吼道:“古凌云,你干的好事。若我晚一步到来,你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后果吗?你古家承受不起。”
城主满脸歉意,不敢顶撞天师,这件事确实错在自己,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吩咐族中子弟不准意气行事,切莫因为在那次试炼吃瘪之后寻找这几人麻烦,导致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城主很清楚中年天师的底,乃是仙门百鸟,凰山的守山妖。同时是镇宗天师,实力深不可测,可强行改山岳,逆河流,封住一片天地的气运,如此手段乃是仙人之力。
面对这等大妖,城主噤若寒蝉。
千水仙子和公孙离先后到来。
公孙离盯着睡过去的千灵儿,缓缓松了口气,这时候面色不善的盯着古家天才,冷笑道:“你们想打架吗?信不信我把你们所有古家的天才都打得失去道心?”
古晓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听着公孙离的话,目光渐冷,看了城主一眼,族叔不曾开口,她便冷冷回应道。“一个五年没有进境的人,也敢跟我叫板,若是在五年前你说这种话,没人觉得你自大,五年后,你依旧原地踏步,我不仅追上来了,还超过了你的境界,凭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中年天师抱着千灵儿离去,走过桥头,听了古家天骄的言语,冷不丁回应一句。“只要不打死人,我允许你使用仙术,如果打了小的来了大的,我允许你用禁术。”
城主盯着中年天师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不管如何,他是不能让两方的关系弄僵的,天师的手段他很清楚。这些年来,古家改变山河面貌,瓜分北冥地界气运,才使得家族天才辈出,不断强大起来。
若是惹恼天师,天师逆改山川风水,古家承受不起。
“六妹,不得对仙门弟子无礼,你且退下吧。”城主道。六妹是古晓妹的乳名,家中六姐妹,排老六,族中长辈一般称其为六妹。
古晓妹抿了抿红唇,心有不甘,还是听从族叔吩咐,退了下来。眼神却很冷,一直盯着公孙离。
三月用手中那把咫尺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抖抖衣袖上的水迹,潇洒离开,不忘说道,“书中有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北冥试炼,三年,时日漫长,我等着你们古家同龄天才。到时莫说我欺负人,是你们古家天骄方才欺负了我。”
少年离去的身影,风雨后斜阳洒落,打在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走在街道的尽头,渐行渐远,青石路下有些孤寂,不是迟暮的苍凉,没有岁月的沧沧,而是充满蓬勃,朝着少年的天空,迎风而去……
千水仙子也走了,公孙离冷哼一句,大步离开。
……
一连几天,千灵儿一直处于安睡中。所以三月闲了下来,经常于门庭坐看风雨。
城内之河,若是少了河婆,便会少了生气,没有灵,无异于一河死水,所以城主请来了新的河婆。
后院是染布访,由于下雨的缘故,空空旷旷。那些染布的工人也闲了下来,很好奇少年在看什么?
其实三月在修炼,脑海中运转影子给的经法符文,淬洗身躯、骨骼、灵魄。整个人愈发文静,透着一股灵动气息。尽管背影有些单薄,有句话说人不可貌相。
三月突发奇想,尝试在地上撰写脑海中的经法符文,提起一截短木,闭上眼睛认真观摩,却半天也无法撰写,因为太过繁杂了,符文之神韵,岂非是人力可以刻画出来的?
很久之后,三月终于动了,手中的短木尝试在青石上刻画下去。
这时候天地刮起一阵风,徒然间三月睁开眼睛,只见手中的短木不知何时化成了一坯粉末,被风吹散。
天地间竟有一种力量,抹去了符文?
三月不信邪,进屋提起笔,再次合眼认真观摩符文,很久之后在纸上撰写,再次睁眼时,同样的事情发生了,纸和笔全部化成了粉末。
是岁月的力量抹去了这些符文!
三月心中无比惊骇,冥冥中如有道音响起,圣祥安宁,虚无中传来一声浩大的钟声,悠远流长,回荡不息,竟是岁月的力量回荡。
门口处,中年天师不知何时来了这里,面色愈加苍白,紧紧地盯着三月,眼神有些可怕,仿佛是一个守财迷盯着一座金山银山。
这是三月第一次看到中年人全部睁开眼。
不明所以的三月有些后怕,从中年天师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仿佛要吃人的眼神。
四楼的镜子世界中,千水仙子照看林灵儿,突然间感受到了第一次看见三月时的那种气息,很浓郁气息。
突然间,千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