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勾正似乎想到了勾越建立百越国后,一直自封越王,而不是帝王。难道就是因为太南渊下的诅咒缘故?
楚狂眼中满是哀伤,说着:“越王死后,我明明可以继续起兵统一百越,可我却不能那样做,后来我为何阻止你统一百越?这诅咒谁也无法改变,你最终给百越带来的不是安稳,而是无妄之灾。”
勾正沉思许久时间,森然道:“你当我三小孩?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勾正已经初步建立太南国,再给我时间,我便统一百越,我才不信什么太南渊的诅咒。”
楚狂长叹,他很了解勾正,布局多年,以他争强好胜的性子,这么多年的心血自然不可能放弃的,只能告诫道:“如今我身上有道伤,无法阻拦你了,你若不听,将来怪不得谁。我知道你今日是来取走这把魔琴,但我是不会答应的。”
“凭你现在的状态还想力敌我等?”勾正冷笑道。
阴司适时开口,“今日我算了一卦,卦象凶多吉少,我以为卦象来自祭巫,原来是你们。”
倪云裳淡然起身,恶战将一触即发,此地不宜久留,走到三月身前,脚下生出长虹正要带着三月飞入天际。
楚狂指尖一点,织梦之琴飞入三月怀中,继而传音给三月:“你帮我将此魔琴扔进太南渊,这把魔琴将永世不得再出现。”
楚狂传音完毕,面色不虞的对勾正道:“魔琴暂且由他保管,我在这里,你们谁也被想夺琴。”
勾正冷笑连连,也不在意三月拿着古琴,对楚狂道:“你身上有道伤,拿什么跟我斗?”
楚狂轻抚玄武杀剑,眼神里有些不舍之意,像是一个诚恳的老友,指尖轻颤,如颓然的老头模样,驼着的背也变得和蔼多了,就像是隔壁家的老人,平时看上去有些严肃,可是内心深处总是平善近人。“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玄武啊!我封印你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怪我这老头子?”
玄武杀剑轻颤,而后漫天的剑雨激射,这是玄武杀剑的回应,天地间充满决然的剑意。
楚狂很是欣慰,“就让你我最后一次并肩作战吧。”
突然间,漫天的剑雨光照四方,天幕之间一片剑雨。
勾正惊呆双目,玄武杀剑的剑意覆盖了天空,天地间一片剑雨。
三月心中默默闭上眼睛,对倪云裳道:“我们去太南渊。”
倪云裳点点头,长虹一闪,飞入天际。
同勾正前来的仙人早已经蓄势待发,欲阻拦两人,但却被一把剑横空,阻住了去路。
楚狂漫步虚空,玄武杀剑血芒冲天,他看去仅仅是一个驼背老人,却有种浑然天成的大道气息,如果不是身受道伤,就算这些人携带再多的法宝而来,终将成为这把剑下的亡魂,奈何迟暮年华,他不再拥有沙场的血气冲天,有的仅仅是一份看破俗尘的沉淀。
数步之后,楚狂站在天际里,一人一把剑阻挡了所有人的去路,可是楚狂没有再次出剑,看着剑说:“我若化虚,大道加身,我若失败,身死道消。”
勾正脑海中嗡的一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阴司本想出手帮助楚狂,可看到楚狂眼中的疯狂,阴司眼中尽是落寞之色,就连祭巫也瞪起双目,如见鬼一般的眼神。
天空中只有楚狂的身影,他欲化虚,可注定会失败,就算是他处于巅峰状态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现在这种状态?
漫天的剑雨中,楚狂神魂化作一把剑,欲突破那层遥不可及的天地禁锢。……只是那把剑没能突破大道,最后寸寸崩碎,化作硝烟消散。最后只剩楚狂披头散发的身影,他依然站在天空里,身边是漫天剑雨覆盖。
他直面三月飞去的方向,目光随和,望了数个呼吸时间便惨笑一声,手中的剑崩断了,随之楚狂渐渐化成一片光雨消散在虚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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