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不得不说,你的战力与心计都大出老夫意料之外。难怪先前在演武场上,你有恃无恐定要参加今日的搏兽考核。事实上,凭你此刻显露的战力,纵然是我与六哥联手,也未必能留得下你。偏偏你还要使诈偷袭,先行除去六哥。这等狠辣的算计,实在令老夫大为佩服。”
七长老瞧着庆忌,脸上露出由衷的赞叹之色。
“不过可惜,你碰上的却是老夫。即便你如此优秀,堪称庆家百年不遇之才,却还是得死!”
说话间,七长老的脸色霍地一变。紧接着,改变的并不只是脸色。只见七长老的整张脸,竟也在十分诡异的扭曲和挤压中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变化。就仿佛一头化形为人的凶兽,忽然间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什么!”
这一刹那间,庆忌忽然觉得全身的毛孔急剧收缩。就仿佛前世于越水之畔,剌客要离悄然挥剑穿透自己身体的那一瞬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七长老难道竟是一头凶兽所变不成?”无比浓重的死亡危机让庆忌顿时止步。他横棍当胸,眼睁睁地目睹七长老的那张脸扭曲变化,成为近似于凶兽的一张面孔。
“磐石劲!”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庆忌浑身筋骨轰然震动,使出了体术汇宗中最擅防守的磐石劲。
风雨不透,坚如磐石!此劲一出,即便面对半步人王强者的攻击,庆忌都有信心撑上一阵。
可不知为何,心中的那抹寒意却仍是有增无减。
就在这时,七长老忽然张大了嘴巴。阳光穿透树林,照在他莹莹泛白的牙齿之上。这虽然还是人类的牙齿,可是此刻,却勃然散发着一股无比血腥的凶兽气息。
“吼!!!!”
随着七长老的这声吼叫,一股无形的波动登时将庆忌笼罩在其中。
“不好!”
庆忌心知不妙,却根本无从躲避。刹那之间,一股令灵魂颤栗恐惧到几近崩溃的威压,弥漫在他的魂海之内。
“不能动了!”
庆忌整个身体仿佛石化一般僵立在那里,体内原本强悍奔腾的劲力竟也在瞬间凝固。非但如此,他的思想意识在这股恐怖威压的扫荡之下变得迅速模糊。
“这……这究竟是什么邪功异法!”
庆忌心中勉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甚至感到,若非自己因为那道白虹的缘故,转世重生并发生了灵魂的异变,此刻只怕直接便已魂飞魄散而死了。
一吼之力,便能让一个破军级的强者灵魂崩溃而死?这是何等恐怖的功法,简直闻所未闻,至少在庆家少年的记忆中从来未曾出现过。
“咦?这个小子,居然没有立即死去?真是怪了!难道我这门功法还有破绽不成?
不可能,此吼明明已被老夫修至圆满无瑕之境。前些日在北山府闯荡之时,更曾以此生生震死两名破军级强者……”
就在庆忌意识模乎,整个人僵立难动之时,发出吼叫之后的七长老面孔却渐渐复原。只是他的脸色苍白异常,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十分委靡。显然这一声吼叫,亦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莫非这小子所得的那几本秘籍中,竟有牵涉灵魂一道的功法?是了!若非如此,他此刻早已丧命。哼哼,即然没死,老夫亲手了结你便是。待得了那几本功法,说不定老夫今生亦有踏足炼气境的机会!”
七长老脸上露出兴奋之色,眼眸中却是杀机毕现。一个迈步,来到庆忌面前。
“摘星手!”
嗤啦!
面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庆忌。七长老全力出手,这一抓之下,便可将他心脏掏出。
“逆水劲!”
便在这时,僵立不动的庆忌忽然间双眼张开。一声暴喝,棍影飘荡,若虚若实,仿佛于惊涛骇浪中穿行而来。
“不可能!”
七长老瞪大了眼睛,连忙改抓为封。仓促间左支右绌,勉力挡了两棍。可最后这一棍,风波浩荡。以天下至柔驰骋天下至坚,似万流归海,如百川灌河,哪里还能抵挡得了。
卟!
一棍正点在额前,咔喇喇声响起。七长老额骨尽裂,踉跄跌退了开去。他口角溢血,死死盯着庆忌。厉声道:“这,这是什么棍法?我们庆家可没有这等品阶的战技。你……你也不是庆忌。你一个少年再如何天资过人,此前却连搏兽级的考核也从未参加过。可是你的实战能力却还在老夫之上,你身上的杀伐之气是屠戳了无数生命方能堆积出来的。你,你究竟是谁?”
七长老强撑最后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不待庆忌回答,人却已卟嗵一声,倒在地上,含恨毙命。
“这个庆枭,真是好敏锐的感觉!”
庆忌被其临死前的眼神与问话弄得有些发毛。
“好险好险,刚才幸亏他迟疑片刻。倘若一吼之后直接上前动手,只怕如今躺在地上的便是我了。”
“嘎嘎嘎,庆忌,救命之恩你要如何报答我。”脑海之中,阴魔葵丑的声音如乌鸦般响彻起来。
“阴魔兄,我的灵魂很快都是你的了,还谈什么报答。”庆忌淡然一笑,却是来到七长老身前,开始翻动他的衣物。
原来就在刚才最为危急的时刻,庆忌脑海中沉睡的阴魔癸丑终于被惊醒。七长老发出的奇异吼叫之声,虽然将庆忌压制得灵魂几欲溃散,但对于阴魔葵丑却是毫无效力。
“嘎嘎嘎!这是吠咜的吼声!这等横行上古的恐怖凶兽,居然还没有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