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紫衫王薯!”
随着庆忌惊呼出口,一颗拳头大小,通体散发紫褐色精茫的地薯,应铲飞出。
“这可是好宝贝呀!乌破见了一定高兴。”
地薯按品质高下,其中至尊者才可称王。傍依紫衫林而生的,便称为紫衫王薯。
此物即使在草木精气无比充足的乌圣山内也甚为稀罕,庆忌这些天苦苦搜寻,也没有挖出过一次。
此刻喜不自禁,连忙将其拣起来,在衣服上擦了几擦,小心翼翼地揣入怀内。
“怎么?石螺还在发热?”
庆忌挖得王薯,满心欢喜,急欲回去向乌破献宝。一时倒把石螺异动之事给忘到了脑后。
正要唤小虎一起出林,可是没走几步,却猛地停下,胸口的石螺竟仍热量不减。
“难道……难道刚才那块地里……还有东西?”
庆忌瞪大了眼睛。呆愣片刻,忽然跳将起来,转身飞跑而回。
泥土飞溅,庆忌挥动石铲。转眼间又将方才那个薯坑深深挖下去数尺,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不过随着土坑的挖深,胸前的石螺竟似微微震动起来。
“我就不信!小虎,快给我闪开!”庆忌站直了身体,挥手将石铲远远扔在一边。
“玄穷破山!”
他双手一合,开源五品的气劲骤然爆发。
轰隆一声巨响。原先那块土地上,立时出现一个深达十数米的硕大坑洞。
“找到了!”
只见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带着厚厚泥土,静静地躺在坑底。
“还有铁柄?好沉!”
庆忌手臂运力,才将那东西拎了上来。
急急抹去泥土。但见这东西圆咕隆咚,比数个西瓜合在一起还要大上许多。
仔细端详,竟是一柄锈迹斑驳的巨大铁锤。
就在这铁锤破土而出的一刹那间,庆忌感到胸前的石螺明显颤动了一下。
同时那股热量亦宛如火苗般蹿了一蹿,而后才渐渐熄灭。一片清凉再度升起,弥漫全身。
“石螺居然是因为这柄破锤而发热么?”庆忌满面狐疑地捧起巨大铁锤,却瞧不出什么名堂。
“对了,三日之后,我便要随武者猎队入山,正缺一件称手的兵器。这大家伙份量倒是够重。只不知是否坚固耐用……”
庆忌的荡阴宝刀,先前在落霞涧与乌俊交战时已毁。这次随猎队入山,恐怕不仅是捕猎那么简单。若有一件称手兵器,也算得是多了些许帮助。
初升的阳光洒遍山林,巨锤在金灿灿的光辉中更显锈色。庆忌摘了一些树叶,将这柄巨锤仔细擦拭了一遍。
可擦完之后,也并没见新亮多少。锤身上的锈迹与划痕,似乎已无法清除。
“这,好像是血迹!”
庆忌在日光下凝神打量,从锈迹斑驳的锤身上,发现里面隐隐夹杂一些暗红。他双臂贯力,将大锤在手中略作挥舞。
“好沉!若是一般的开源境武者,根本都无法使动此锤。这柄锤的原主人,定是一位力大无穷的猛士。”
庆忌啧啧称奇。这巨锤虽然卖相不佳,但就凭如此沉重的份量。一旦舞动开来,等闲的凶兽也必要退避三舍。
心念动间,庆忌使出混圆炸劲,登将这柄巨锤舞动得宛如泼风一般。
身边的古藤老树,只要稍沾锤身,无不应手摧折,所向披靡。
“还不够!”
庆忌扬眉,《玄穷战谱》的气劲层层叠加。手中巨锤登时仿佛活过来一般,发出嗡得一声响。
一股极其凌厉的劲风,竟从锤头激射而出,顿将前方一块磨盘大小的山岩击为粉沫。
“好厉害!只此一击,便已不逊色于‘玄穷破山’了!”
然而接下来,更让庆忌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这巨锤在倾力一击之后,居然悲鸣数声,仿佛真的活了过来。
一股沙场百战,悲凉彻骨的气息,从锤身上弥漫而出。激荡得山林木叶,片片飞扬。
庆忌首当其冲,只觉耳边风起云涌,杀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正向自己冲荡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
庆忌正大为惊诧时,又见锤身上猛然亮起一团暗紫色精茫。仿佛残霞泣血,凄美得令人不忍逼视。
这团紫茫,闪了几闪之后,便自离锤而出,缓缓向庆忌飞来。莫可抵挡的肃杀之气,亦是扑面而至。
“不好!”
庆忌一声惊呼,欲待闪避。整个身子却似已不听使唤。眼睁睁瞧着那团紫茫,卟得一声,正撞入了自己的眉心。
“轰隆!”
庆忌脑海剧震。下一刻,整个天地都发生了变化,自己来到了一片旷野之上。
“这是什么地方?我,我的肉身又在哪里?”
庆忌大惊之色。因为他发觉自己的肉身,竟然消失不见了。此刻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俯瞰”着下方的大地。
“杀!”
金鼓之声撼天动地。一望无际的铁甲武士,跃马挺枪,正向着雄伟高耸的古城墙冲杀而去。
巍巍古城,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被鲜血浸透的砖石,散发出暗哑的红光。
护城河前,一匹白马静静立于夕阳之下。
白马上端坐一名大汉,须发如戟,**上身。在他手中,一柄金光灿灿的巨锤寂然横握。
“朱亥!大赵王朝气数已尽。你欲以一人之力,对战天下不成?”
“朱亥!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朱亥!你若愿降,朕立封你为长平王。永镇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