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爷的眸光忽然变得十分深邃和怀念,他的声音轻轻的,男人的惨叫声盖过了不少人的听力,所以倒是不用怕被别人听到。
经他所说,白泠泠才感受到了他们的爱情。
原来程二爷和他的妻子是青梅竹马,打小就一直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水到渠成。
他妻子不希望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所以程二爷一直没有往这条道上走,谁知道父亲出了事,被仇敌所杀。
程二爷当时是进退两难,仇敌不可能任由他继续成长下去,打算赶尽杀绝,所以程二爷也是半推半就的上了位,算是为父报仇。
他妻子其实挺不乐意的,也担心他会像他父亲一样遇到不好的事情,有生命危险。
但程二爷当时无路可走,要么任人宰割要么成为人上人,他别无选择。
那天他和妻子大吵了一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坐在地板上,一个晚上都没有交流。
冷战足足有三天之久,他妻子败下阵来,同意了,但让他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程二爷当时都觉得他肯定是要和他妻子分开了,甚至还主动提了出来,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哪一天就会命丧黄泉,可没想到他妻子却说要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么都不离开。
程二爷当时就决定,一定要快点把事情解决完,这样就能恢复宁静和他妻子好好享受安宁了。
后来的事情发展的很顺利,程二爷的父亲虽然死了,但势力还在,他一接手,相当于只是换了个主人,根基什么的非常稳,将仇敌一压压到了底。
那时候,大概就是他在仇恨中最放松的时候。
当时正好得了金岭的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建,就问了问他妻子,谁知道她还真说出来不少,于是就按照她的想法去建,只是才完工,就出了事。
程二爷说,本来当时一切事情都过去了,要能见到光明了,只是没想到某次走海岸的时候被蹲了,当时他带的人不多,差点被一锅端。
疯狂的跑上船的那一刻,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一发子弹,他妻子想也不想的扑了上来。
那个时候,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上船离开,二是把妻子带去医院。
可是,怎么可能?
别人怎么可能让他活着走出那?
程二爷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他妻子无力的倒在他怀里,他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抱起妻子就往船上跑,好在最后成功开船了。
白泠泠问:“你们当时是要离开东城么?”
“嗯,我们的行踪很隐蔽,后来一调查才清楚是有了内鬼。”程二爷眸光阴鸷,表情狠戾。
如果不是那个内鬼,他妻子或许也不会死。
程二爷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那一日,他上了船,妻子倚在他的怀里,白色的裙子被染成了红色。
程二爷摁着她的伤口,可阻止不住涓涓流淌出来的血。
“我走了之后……你要善待自己……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二爷……要是有来世,我们只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好不好……我可以不要那么多的钱,我不要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不要你在刀尖上走……我只想你能好好陪陪我……”
程二爷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我们这一世会在一起的……我不想等到下一世,我不想……”
“二爷……我死了后,你找个好女孩……重新开始生活吧……我不希望看着你为我痛苦……”
其实二爷当时也清楚,自己的妻子肯定是活不下来了,离着最近的城市都要坐上好几个小时的船,伤口大面积出血,流的满地都是,恐怖而血腥。
后来,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在怀里。
再之后,程二爷血洗了那方仇敌,从此清平了障碍。
只是那个时候来的有些晚,他也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白泠泠看着程二爷恍惚的样子,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多问了。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也被人从桶里头狠狠的拽了出来,他哆嗦着,颤抖着,脚步虚浮,脸色惨白如纸,情况极其不好。
有人朝着他身上披了件衣服,使劲给他裹起来,湿漉漉的穿在身上极其不好受。
“我们二爷心善,今儿就饶你一命,来日见了我们二爷可得绕道走,否则的话,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带着威胁的话响了起来,又是一件羽绒服蒙在了他的脑袋上。
男人才打算穿上,就已经被程二爷手下的人给扔了出去。
程二爷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做好了么?”
“回二爷的话,窃听器已经装在他身上了,手机里也有,我们的人已经跟了上去,会确保不脱离一定的距离范围。”
程二爷看了一眼白泠泠,她对着他感激一笑:“谢谢二爷了。”
是不是他做的,很快就能知道了。
男人出了金岭后,着急忙慌的就给乔婉打电话,想要见上一面。
乔婉心头不悦,事情没办好就得了,还敢过来找她?
耐着性子说了几句,男人的语气却愈发焦急起来,乔婉无奈,只能收拾收拾很快出门。
见到男人的时候,她厌恶而抵触的朝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捂着嘴,她能直接叫出声。
“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捂着胳膊,尽管不是什么致命伤,但失血过多仍旧是个大问题。
他喘息着,“二爷应该已经发现了你当初找我的事情,乔小姐,麻烦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