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圆连连说没有,心里却乐得跟什么似的,那汤里确实添加了东西,还是她亲手放的呢,尿的一壶牡丹香酿和一坨金玉。
可不是人尿和屎了!
如今,贵圆喝了这样汤,玉圆怎敢把实情说出来。
曹氏一走,郡主让外头的人住手别再打宝珠,但也没叫宝珠进来说话。只叫玉屏出去传话给宝珠,让她回去歇着。
宝珠冤啊,越想越气愤,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意思了。究根到底,她想:从今往后,郡主得轻看自己,再难重用自己。回去后,怏怏地躺在床,至晚间,绛珠和玉屏来看视,并带吃的来,劝她吃。
宝珠泪湿枕巾,一日不曾干过,到目下,不渴,也不觉得饿。绛珠和玉屏担忧,多劝几句,她的眼泪便流得更旺,伤心极处,摇头对答作数。
绛珠和玉屏知道她今日委屈,劝几回,她照旧如此,呆了一会子,两人离去。等两人走后,宝珠起身,打开柜子,寻出一身红衣裳,并挂一件红披风,再寻来一双红绣花鞋子,幽幽咽咽的对着灯试身。
她自道:“整身衣裳都是太太赐的,太太说日后出阁穿着它走。这么多年总机会,何必浪费太太一番好意。”
此穿戴好,同时把私藏的金银首饰也拿出,都套在手足头。对着镜子看,这俨然是一个要出阁的新娘子呢!
照了一会子,觉得少了些什么,便显得很不满意的模样,气恼地将头饰、衣裳等脱下。之后,掌一盏手灯往外头去。
这一去,先去石头斋,孤零零的在门口坐一会子,又进里头,在庒琂睡的床坐一会子,还动手给庒琂收拾屋里,等一切规整清洁,她满意离去。
临关石头斋的门时,默默对里头说一句:“怪我前世不修阴功事,望姑娘原谅,是我没看好你。”
随后,宝珠关门,幽幽怨怨地往回走,快到自己住的房屋门前,她停下,也不知想些什么,转脚又往别院小道走,操小路去北府。入北府境院内,躲躲闪闪的,见了人背过去,一路行至北府日常账房。
午夜正时,敲更的走来,看到有人,便叫住她。宝珠躲不去,换个笑脸来应,给敲更的说:“我那里要称点东西,总估不到钱两,怕日后出岔子有闪失,这来借杆秤。”
敲更的说:“你来的不是时候了,账房执事的才刚走。你要是追得,还能叫回来开门。”
听完之后,宝珠千恩万谢,顺敲更人说的方向寻去。没一会儿,果然把账房执事找到,并回来开门借秤。
账房执事好,问她:“姑娘为何不等明日再来?今儿也晚了,何苦摸黑的跑。再要么,差个小的来也使得,或通传我们一声,我们给送过去。”
宝珠道:“哥哥心眼好才这么对我。我这东西过今夜再要,也没多大的用处,等过明日,我又得在三更天才能用得。今儿还没到三更天,尽早借尽早还。”
账房执事满肚子疑惑,道:“姑娘到底要称什么宝贝?竟半夜三更的。”
宝珠接过称,深深端一礼,没答应,接着,把秤杆和秤砣分开,秤杆还给执事,秤砣她拿走了。
账房执事一头雾水,追出来,道:“姑娘拿了秤砣,怎不用秤杆?”
宝珠道:“我心里有杆子,怕别人看不清楚,北府的秤砣精准,让它去量一量。我有秤砣足够了。”
她幽怨含笑,回答执事,完毕,原路返回,至自己住的屋,将出阁要穿的衣裳鞋子穿,把金银首饰戴齐,准备着出门。
日次。
庄府里转传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说有人在府外头那棵老槐树吊,死绝了气,面目炸裂,狰狞可怖。全身穿戴新样,皆是大红,脚下系着一枚秤砣,秤砣后头坠有一贯钱,满算下来,共是七七四十九个。
这话传入西府,郡主问是谁?
传话的丫头战战兢兢,吞吞吐吐,最后说:“是宝珠姐姐!”
郡主吓得两眼发黑,踉跄倒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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