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远的礼物也是生辰担。
庒琂看他诚心诚意的托在手中,不好不去接,接了又不好面对庄玳。
只是,肃远的生辰担并非红纸折叠,那是大核桃雕刻镂空而成。论精致和手工,这礼物是极品,是上成礼物了。
庒琂先感谢一番,再仔细看礼物。
肃远道:“要是我预先知道玳哥儿送生辰担,我就改别的。昨日我还说,姑娘生日我送份薄礼,如今看来,连薄礼都算不上,真是惭愧了。”
庄玳一脸不悦,大致对比了下肃远的礼物跟自己的礼物,心中泾渭分明,知肃远的比自己的好,用了心思的。
庄玝打趣道:“表哥家里也送一大担子,你又何苦送小担子呢!外头挂红了,你这小担子没红,我看不够诚心。”催促庒琂道:“姐姐,退了退了!”
说着呢,锦书绯红了脸面,让子素把庄玳那红纸生辰担拿来,也不管庄玳表现如何难堪,她当她们的面,将庄玳的礼物撕了,揉捏出一团花样,然后别在肃远的核桃生辰担上。
完毕,锦书道:“齐全了,生辰担,挂了大红。”
那时,庒琂想制止,已然来不及。
庄玳很是心疼,皱眉头叹息道:“原来,我是为他人做嫁衣的。锦姐姐过份了些,就拿我的来凑趣儿。”
锦书连连致歉,众人又安慰庄玳一番,刚和气言笑其他,庄琻和庄瑛来了,曹营官也跟在她们身后。
三人进来,屋里人原本的笑声停住。
只见庄琻笑意绵绵入屋,道:“什么开心事?我也来听乐一乐。”
庄玳怏怏不乐道:“有人拿我寻开心。二姐姐才来给错过了。就这个。”拿起肃远那个生辰担递给她。
庄琻接过来,用心端详,啧啧赞叹,道:“这玩意儿好看着呢!谁做的?赶明儿也送我一个。”
庒琂道:“二姐姐喜欢就拿去吧!”说着,小心翼翼的看肃远半眼。
肃远听闻,心痛的神色涌在脸上,却不好张声。
这方,庄玝过去扶庄琻来坐,一面笑问:“姐姐怎么来了?那边都妥了?却又是你们三个,还有人不好意思露脸么?我们姑娘家脸皮厚的不介意,他们比我们还要脸呢。”
庄琻白了庄玝一眼,道:“是你自个儿不要脸,别带上我们。”再是端详手中的生辰担,爱不惜手的样子,热望住庒琂问:“果真送我?”
庒琂点头,肃远则摇头摆手。
锦书看得清楚肃远不愿意的,便从庄琻手中抢下来,还回庒琂手中,道:“那也要看二姑娘拿什么宝贝来换。”
庄琻红脸道:“这怎么说的?才刚已送我了,又反口。还想讹人。你这什么来路的官家贼小姐?”
这话,明显是跟锦书逗笑的。谁知庒琂听到“官家贼小姐”话儿心中生出几分涩疼,这话明明说自己的呢!往下想,昨日北府去请仙缘庵,是二太太和二老爷下的意,可见二太太知晓自己身份了,她们的姑娘也知道了,如不然,此刻庄琻怎会出口“官家贼小姐”,拿话取笑人?
庄玝讥笑道:“姐姐要是拿了去,你才是官家贼小姐呢!这物儿是别人送给琂姐姐的生日礼物,好意思出口讨呢!讨不到还取笑人家,好在锦姐姐脾气好没心怪你。“
庄琻噗嗤捂嘴笑,因看到庄瑜在庒琂边上坐,静静的,稍稍望去一眼,两人之前相互置气,到底尚未和解。庄瑛跟庄瑜要好,庄玝拉扶庄琻落坐,庄瑛自己挨在庄瑜边上坐,陪着看笑,没话。因听到送礼物的事儿,大致听到庄瑜也没送,庄琻便没完没了提及这茬儿。
余下,只有庄琻、锦书、庄玝三人叽叽喳喳斗嘴。
至终,问到生辰担是谁送的,庄玳才指着肃远说是他送。庄琻听闻核桃生辰担是肃远的礼物,再深望那东西,更是不舍了,转眼投目给肃远,笑道:“赶明儿我生日,贝子也送我一个吧!”
肃远极其尴尬,回道:“去年,姑娘说想要玉萝卜,我正好存了一个,等那日再送给姑娘。”
庄琻不满道:“玉萝卜和这核桃担子一样?”
肃远道:“不一样啊,那个是玉,这个是核桃。”
庄琻道:“我的意思,都是你做?”
肃远道:“玉萝卜是祥云珠宝阁的师傅做的。那玉是缅甸过来的青玉,我跟人赌石,得了一枚,正好做那萝卜,兑现去年应姑娘的话了。”
庄琻道:“我不要萝卜,也想要琂妹妹这个。”
肃远道:“哎哟,可巧没那么大的核桃了。”
庄琻奴起嘴巴,略显得不悦,终究含笑应对,便不言语。庒琂看着尴尬,又说这礼物如贝子不介意,自己愿转送给二姐姐。庄琻推说不敢要,才刚只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因担心肃远等人小看了自己,庄琻对自己丫头万金道:“你回去把箱底的礼物拿来,家家都送了,我们不送,是什么意思?”
庄玝捂嘴笑,道:“姐姐多心了。哪里家家送了?我没送,四姐姐没送,六妹妹没送,七妹妹也没送。”
庄琻道:“你们送不送与我何干,那是你们跟琂妹妹情分薄。我可不做情分薄的人。万金,回去拿。”
庄琻认真起来了呢!
庄玝原本还笑脸满面,见万金听话退出去,那笑脸僵住了,转头去看四姑娘庄瑜。里头的意思,庄琻吩咐丫头回去取礼物,至后落下自己跟四姑娘没礼物了。
庒琂不想让人难堪,便对三喜道:“你去留住万金姐姐,别辛苦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