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竹园的丫头子们才从四下走出来,接着抬扶娜扎姨娘回屋。
曹氏等人也陆陆续续的跟进屋里。
外头,庒琂和三喜倒趴在地上,无人问津。
等庒琂由三喜扶起,跟进屋里,见到众人围在炕前,娜扎姨娘闭着双眼,除去面纱,已然是昏迷不醒。
曹氏坐在炕边,握住娜扎姨娘的手哎呀哎呀个不停,百般怜惜。跟旁,贵圆严厉呵责篱竹园的丫头:“怎不好好看你们的姨娘,都死哪里去了。谁放狗进来的?还不去知会老爷和老太太来,等着下油锅么?”
篱竹园的丫头子你推我让的,一并跪在炕前。
意玲珑一身狼狈,破衣乱发,气得已是不行了。要知道,二老爷托付她保护的人,至终没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二郎神也死于乱棍之下。这些,是谁成心放狗惹的?意玲珑不相信二郎神会自己跑出来。只是,一时没证据,也不能胡口白舌迁怒他人,故十分生气在一边,没言语。
曹氏反而没那么生气,淡淡道:“还愣着做什么呢,去请老爷请老太太的就去吧!别忘了请大夫来。”
言语和顺,听到的人自然舒服了。
那酸梅和辣椒两丫头对了一下眼睛,自行出去,到了外面,二人各自说:“我去寿中居,你去外头找二老爷!”
丫头两个去寻人,不在话下。
没一会子,那两个丫头回来禀报,说老太太不在寿中居,出去见客人了二老爷也去商部里,不在呢!
因说有没去请大夫,那两个丫头一时想着回来报告,没去寻大夫。等要再出去,外头来了一拨人,无非是子素跟寿中居的丫头兰儿和菊儿,她们倒十分有心,叫大夫一同来。
大夫给娜扎姨娘诊视的时候,东府的大姑娘庄瑚、北府的二姑娘庄琻、三姑娘庄瑛闻讯也来瞧了。顿时,乌泱泱的一屋子人,焦急看着,皆不言语。
大夫诊视后,示意外头说话。
曹氏是主人,跟大夫出去了,留姑娘们在里头看。
到外头,大夫说:“孕脉停息,已是无迹象,小的将是不保。孕妇因惊吓过度,脉象紊乱,又因孕脉停息,一心二脉,孕身一时难以适应。二者皆也有生命危险。”
听得,曹氏浑身哆嗦,连连拉住大夫的手求道:“大夫,你想想法子,都帮我保住。出去,我给您大赏银,铸个金身。你务必想法子呀。”
大夫摇头。
曹氏吓得腿脚都软了,这怎么是好?老太太和老爷知道,不是要她的命吗?再说,自己生气没错,也未曾想要人命,想搞掉孩子呀!
那会儿,贵圆从里头走出来知会:“太太,姨娘醒了。”
曹氏示意她先进去,又对大夫说:“大夫。小的保不住,大的如今醒了,有碍无碍?我看她也没伤着……”
大夫道:“我试试吧!”
大夫正要往里走,曹氏一把他拉住,从头上身上乱抓些金银珠宝,不管他要不要,只塞给他便是,悄声道:“尽力救治。救一个是一个。再有,我得求一求您,晚些时候有人回来问,您得说大小无碍。您依我吧!”
大夫犹豫。曹氏再三求,想跪下了。
大夫无可奈何,道:“天下良医并非我一人。我信口雌黄,他人来看了也要败露呀,这不是砸我的招牌么?”
曹氏见大夫的说话有让步,笑道:“您放心,只要您按我的回话,银子不是问题。过会子,我差人送到您府上。如您回去不见,随您来撂话。”
大夫摇头叹气,进屋里。
里头。
娜扎姨娘是醒了,神情恍惚,眉头紧皱,捂住肚子叫疼。
庄瑚见这般,很是担忧,看了一眼曹氏,再问大夫:“大夫,要紧不要紧呢?”
大夫望一眼曹氏,吞吐一会子道:“大小无碍,只是惊吓过度。”
意玲珑听闻,笑了,朗声道:“我说嘛,多大的劲儿,能出事故?你们这些人巴不得我们娘子出事。都走吧!”
意玲珑开始轰人。
众人虽不放心,可意玲珑自主轰走人,也是难得的机会,所以,都出去了。
还没走出院子,娜扎姨娘在屋里一声大呼。
曹氏等人再转身快步冲回去看,只见娜扎姨娘屁股裙下,滩出一汪的血水,染红了一炕。曹氏惧怕,放下所有的身段位分,忙前忙后请大夫施救,又求庄瑚领姑娘们出去。
这一忙乎,到了晚上。
老太太回来了,二老爷也回来了,听得报告,他们马不停蹄地赶来篱竹园瞧。东府的太太秦氏及熹姨娘,西府的郡主、凤仙姨娘,南府的幺姨娘都来了。
老太太埋怨的话自然不少,曹氏顶罪跪在底下受训。
不过,大夫帮着瞒话,只说惊吓过度。因此,老太太等人一面让大夫极力救治,一面到外头根究事态缘由。
那二老爷庄禄有气,可狼狗是他带进来的,此刻哑巴吃黄连,不敢吭声,只巴巴的站在老太太身后。
大夫安慰老太太道:“这位孕妇并非常人,体格高大,秀发玉肤自带仙气。肚子里头,必定怀着异域仙童。过得今夜明日不疼了,便无事了。”
老太太等人难得有这样的话宽慰,自然信。
而曹氏心中暗骂:“异域仙童?今夜明日滑不出来的胎,那便是异域魔种了。”
曹氏还想趁空余之时,给大夫传话,请他务必施舍些药给娜扎姨娘,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保留,不让落地。
谁知,大夫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