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叹了声气,解释道:“在海上行船,很长时间都吃不到蔬菜和瓜果。而恰好蔬菜瓜果里面有一种东西,如果长期吃不到,就会生病,和浓雾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华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疑惑的望着白舒。
白舒无可奈何道:“你要是不信,等出海的时候,多带上些能长期保存的蔬果,让一批人常吃蔬果,另一批人只吃干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舒话音一停,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这纸卷上说指南针会失灵,当地磁不好用的时候,你们可以试试看观测天上的日月星辰,若是看不到天空,还可以通过风来判断方向。”
华帝望着白舒,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少年,竟情不自禁的问道:“你以前一直生活在海上”
白舒摇了摇头,忽然笑道:“我一直生在山里,倒是叶子是长在海边的。”
这一句话华帝没有听懂,白舒也是脱口而出,两个人一个没有追问,另一个人也没有解释。
过了半晌,华帝终于没能控制住情绪,担忧道:“也不知道老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白舒想到苏羡鱼那人已暮年,却意气风发的样子,又想到他现在生死未卜,命悬一线,也忍不住神色一黯道:“若是他们一直都找不到能供人生活的岛屿,或去到其他人所生活的地方,那么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香炉里的香即将燃尽,甚至还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这可不是柴火,是华国最优秀的工匠制作出来的顶级燃香,出现这种燃响的可能微乎其微,烧一千炉,也不一定会响这么一次。
华帝眼帘低垂,望着香炉叹气,片刻后又说道:“这是否是预示着,这次出海真的要出事情”
白舒沉默良久,才对华帝说道:“常言道九死必有一生,这一响或许是告诉你,事情并不是像咱们想象中的一样。”
华帝却极罕见的,心烦意乱的说道:“不行,这船队出发的日期,还要再快,越快越好。”
如果这一刻是复堂这个模样,白舒就要告诉他,一国之君,天可以塌,地可以陷,但你不能乱。
可现在白舒面前的是华帝,白舒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根本不需要去说,更没有资格去教导别人。
更何况关心则乱,此刻倘若在海上漂泊的,是白舒无比在乎的人,白舒一定会比华帝,还要更加急躁,甚至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也要用最快的时间出海,赶到那人的身边。
苏羡鱼的消息,远没有白舒预料中的那样顺利,甚至连华国上下,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那没有任何人能走出去的南海,显然不是苏羡鱼碰的了的。
但没有人走出去过,不代表没有人能走进来。相传太虚祖师,正是驾一叶孤舟,自南海之外而来。
现如今太虚祖师早已经不知所踪,可只有白舒心里清楚,此时此刻陵武城中,还住着那人的师弟。
歧方仙祖,陆静修。
若陆静修真的与太虚祖师师出同门,那这两个人便都是从南海之外而来,是这一整片大陆之中,唯一的两个异乡人。
白舒霍然起身,对华帝说道:“我认识一个从南海之外而来的人,你等着,我去找他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