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抬眼看着一袭青衫立于台阶之下,心下疑惑,昨晚这后半夜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和事都变得这般“精彩”了。

“国师大人这幅模样,莫不是昨晚那位姑娘真的去找了皇帝吧?”看着那人脸上很是显眼的痕迹,古越故作关心的问道,“年轻人不知道轻重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国师大人平日里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这明晃晃的痕迹委实不得不让人往偏了想……”

分明是一段骂人qín_shòu的话,却让古越说出了关心体贴之意。

“多谢府尹大人的关心,只不过是被你身边快要开花的桃枝划伤了,不是什么大事。”南淮珏冷眼扫过还在一旁站立不动的小丫头,眼里闪过几许恼怒,“只不过,这毕竟是你门前的花枝,剔除与否,还得看你的意思了。”

这番话虽说得有几分客气,却让古越有诸多不解,桃花坞虽有万千桃红,但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他昨晚歇息的这个屋子,也不曾有半棵草树。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就听见一旁怯生生的小丫头“突”的跪倒在地上,“国师大人你开开恩饶了我们家小姐吧,她不过是因着安南王爷要成亲了,所以情绪有些激动才会不小心划伤您的……您就饶了她吧……”

这下古越算是明白这人脸上的上是因何而来了,只是这笔账似乎不应该算在自己的头上的。

“想必府尹大人应该知道‘他’是谁吧,若不是你让那人不得言语,他又怎会将顾小姐放了出来呢?”南淮珏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你说,这笔账是不是应该落在你的头上呢?”

听完这话,古越心头一惊,这人莫不是凡人所说的寄生于体内的蛔虫?

“那人的口舌确实是下官所封,累及到国师的身上,我也却有责任。只是这桃花之说似有无中生有之嫌……”看着那人精致的面容上多了道红痕,却有些煞风景,若是甫京的那些姑娘知道此事的缘由是自己,还不得将其扒光了游街三日。所以此刻的古越格外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和语气。

南淮珏看着他脸上迷惑的神情,心里竟有几分愉悦,只是面上依旧一派平静的说道,“暂且不论有无那桃花之说,既然府尹大人已经承认,那么该如何处理那人,就交由你来处理了。”

这下就轮到古越愣了,原来饶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

忽而想到昨晚这人为何没有看穿自己那拙劣的把戏,其缘由不过是这人早就想到皇帝会先拿丞相的这个宝贝女儿开刀,所以事先去皇帝那里讨了个人情。

古越霎时间有些颓败,以前应付一个老狐狸就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心思更为深沉的狐狸,真的是几多愁苦几多难呐!

南淮珏看着对面那张变换不定的小脸,心底失笑,连带着眉梢眼角都有了笑意,而后还歪着脑袋问道,“府尹大人可觉得有何不妥?”

不妥?当然是大大的不妥!你跟皇帝同流合污就算了,为何要将我拉下水?

古越愤懑的想着,却不敢抬头正视那人的眼睛,只是余光扫过地面的时候看见还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有疑惑,于是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去,最后落在一张春意盎然的脸上。

“吼!”随即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这笑得花枝招展的人是谁?莫不是国师也被哪个妖孽附了身?

这样想着,心里顿时对那位附身的“友人”升起了几分敬佩之情。

“咳咳!”就在他打算在那人的身上看出是哪位“友人”的时候,两声咳嗽声打断了他探过去的冥识,而后那个“妖孽”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不化的冰块脸。

“府尹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疑问的话,就早些解决吧,皇上那里还等着要结果呢!”收起一件笑意的人此时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冷冷的开口说道。而后便转过身离开了。

此时,和风自远道而来,还不忘捎带几许春意,路过院落的时候,留下几片粉色的花瓣。

“诶,国师大人……”呆望着一身青衣走远的人此时终于回过了神,而后快速的站起身,追了出去。

古越在诧异这人的速度的同时还不忘摇着头感慨道,“时也,命也!我仿佛听到了花开又花落的声音……”

古越出现在关押顾兮若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日落。

“这一国之君还真是费事,不就是关押一介女流吗,至于选这么个山高水远鸡鸟不鸣的地方吗?”古越一边扒弄着身边的杂草,一边抱怨着皇帝的小题大做。

“呼!”走过那段艰难的路程之后,眼前瞬间就开阔了,古越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山,崖壁陡峭,石峰凌厉。

只是来人却并没有攀爬之意,而是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嘴里嚼着刚刚采摘的甜草,悠哉悠哉的在崖壁上敲了几下。

而后便看见山石之间裂开一道口子,走出个一身玄衣的小哥,手握长脸,一脸肃色。

见着古越的时候十分恭敬的躬身施了一礼,“府尹大人,您来了!”

古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子木,你最近可是搅了你家王爷的美事?”

“大人何以这般说?”林子木有些不解。

“不然为何要将你发配到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来?”古越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觉得胸口的地方有些闷闷的,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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