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不但皇帝吃惊,众人都诧异:这家伙是被永安侯给揍的?永安侯也太嚣张跋扈了点吧?好歹是同僚,居然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有人微微颤栗。
“皇上,这不能怪臣。”年东南出列,向皇帝跪了下去,拱手回道:“昨晚几个同僚一起在玉荷楼聚会,叫了几个歌姬陪酒。这原本也没什么,荣衔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硬要帮一人赎身赠与微臣做妾,微臣百般推辞,他反倒来了劲。微臣当时也是多喝了两杯,心里一气便推了他一下,谁知他一个不稳摔了出去,脑袋磕着桌案边上,又被落下的花瓶砸着了……”
众臣听了年东南这么说,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哭笑不得,有的忍不住轻咳偷笑起来:这什么跟什么嘛!
皇帝听毕心里头也是那叫一个气啊,顿时板着脸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为了这点小事,也能闹成这样?”
“皇上,”年东南振振有词,说得十分委屈:“满朝文武,还有皇上谁不知我年某人*妻如命,这辈子我就只要这一个媳妇!荣衔分明就是故意挑衅微臣,微臣心里头怎么受得了这份气!再说了,酒楼里的歌舞姬都是什么玩意,别人穿过的破鞋,微臣是宁死也不穿的!”
众臣听着年东南当着皇帝的面在金殿之上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这番话原本无不暗暗好笑,心道这永安侯还真是个奇葩!*妻如命等同于畏妻如虎,是什么了不起的好名声吗?他至于这么骄傲的说出来?
可是,听了那最后一句话,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悄悄相互使着眼色,不笑了。
做了这么一大番铺垫,敢情永安侯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啊!
联想最近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风言风语,别人穿过的破鞋是指什么众臣一下子无不心知肚明!就不知道皇上听了会作何感想、那位*郡主听说了又会作何感想。
皇帝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头暗暗高兴。年东南这番话传了出去,倒省了他的事儿了。常平郡主也没法再在他面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将话都说得这么露骨了,若还不懂知难而退非要逼着人家挑明,那无疑等于自取其辱。
“放肆!”皇帝心中痛快,龙脸却是一沉,冷声喝道:“好大胆的永安侯!你当朕这金殿之上是什么地方?满嘴里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年东南暗暗不屑,心道还不是你自个问的?却来怨我?口中却恭恭敬敬的道:“微臣知罪!”
皇帝冷哼一声,拂袖道:“都退下吧!往后再喝酒闹事闹成这样,就别来上朝了,没的叫人见了碍眼!永安侯金殿之上口不择言,有辱朝廷体统,罚俸一月!”
罚俸一月,对年东南来说连挠痒痒都能算不上,而皇帝如此分明就是自找面子。也就是说,等于默认了他方才那番话,这门所谓的“亲事”还没有正式提起,便成功的告吹了!
年东南谢了恩,与荣衔一同退回了各自的位置。
年东南当着所有朝臣在金殿上闹的这么一出,随着散朝,经由各位大臣的嘴很快便如同一阵风般传了出去。
常平郡主知道他昨日回京今日上朝,原本还在府中欢欢喜喜的坐等赐婚圣旨,不想却等来了这样一个消息,顿时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别人穿过的破鞋!他竟然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如此讥讽于她!她好歹也是堂堂的皇室贵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
如此一来,别说年府的门进不了,就算京城中其他好人家,哪一个还肯娶她?谁娶她谁不是穿了别人穿过的破鞋?
常平郡主怒极攻心,将屋子里的瓷器摆设摔了一地,仍觉心中气恼无可发泄,又将那回来传禀消息的奴才命人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在贴身嬷嬷和大宫女的劝说下,才慢慢缓解了下来。
因为此事,常平郡主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羞愧得好几天不敢出门。等她平复下来心情,准备跟年东南死磕到底,索性装作不知道欲再去求皇伯父一回,谁知二哥却心急火燎的赶到了京城,拜见了皇帝之后,强制性的将她接回汝南去了。
常平郡主十分不情愿,无奈来的可是兄长,且带了父王的命令,愿不愿意已经由不得她了,只好含恨而去,心里头将春霞骂了无数回。
回到汝南,汝南王憋了一肚子的气正等着她回来呢,常平郡主一回到王府,就挨了汝南王好一通臭骂。
“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不是?永安侯那样的人家也是咱们能够染指的吗?这么大的事谁许你自作主张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全家你才甘心!早知如此,本王定不会让你进京!尽知道惹麻烦!这回回来,你哪儿也不准再去了,老老实实呆在王府,想要嫁人,让你母妃替你找人家!”
常平郡主本就将此事看做生平第一丢脸之事,原本还以为父王是心疼自己没脸难堪才派二哥将自己带回来,还正想向父王诉诉委屈呢。
谁知道,还没等到她诉苦呢,向来心疼自己的父王居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的好骂!
“我好歹是堂堂郡主,怎么就不能染指了?不过一个侯爷罢了,那是我瞧得上他,有什么了不起!父王,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人家那样羞辱我,谁知您也这么骂我,我还是您的女儿吗!”常平郡主说着大哭起来。
汝南王叫她哭得心烦意乱,皱眉道:“别哭了别哭了!你给我消停点!哼,若是一个世袭闲散侯爷,那的确是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