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方水秀娇羞的摇头含笑,“只是吓着了!”
年东南点点头:“那就走吧!”
方水秀顿时愕然了,他居然不帮她检查检查脚踝?居然说“那就走吧!”
这个人,是当真不懂怜香惜玉还是根本就是没心没肺!
“嗯!”方水秀温柔的点头,还没走两步,却是咬着牙低低的抽着气,好看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一手下意识的偏身欲扶那摔着了的腿,十分难受的样子。
年东南自然听到了她那压抑的带着痛苦的低吟,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道:“脚上受伤了?”
“阿秀,阿秀真没用……”方水秀勉强笑了笑,垂着纤细的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颈,腰身袅娜,发丝随风一缕从身前飘过,将自己最美丽柔弱的一面展现给他看,看起来好不楚楚可怜。
年东南哪儿有心思去欣赏她这副柔弱美,听见她这么说不由略带谴责的说道:“受伤了你怎么也不说呢?还逞强要走!”
真是叫人说什么好!有什么话也不说,哼哼唧唧的,他哪里有闲工夫去猜测她的心思?还是他媳妇最好啊,有什么说什么,那么单纯、爽朗而直白,从来不让他费脑子。
方水秀又怔住了,泪水不由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心里委屈得几乎要悲愤了。
她原本以为,她露出这样一副模样,他心里必定十分抱歉愧疚刚才瞧也不瞧自己就说要走的,哪里知道,他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粗心错误,反而语气中略带着谴责!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令人讨厌呢!
偏偏又有那么大的魔力,令她越发的放不下!
“那你先走吧,我歇一会儿就来!”方水秀的脾气也上来了,索性坐了下去,揉着脚踝,泪水簌簌而下。
长这么大,谁见了她不是欣赏的称赞,谁不赞一声“好!”,这些年追逐她、爱慕她的贵族男子不知有多少,能从皇宫门口排到城门外去!
可她却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直到遇上他。
年东南没想到她会如此,一时也怔住了。
沉默不语。
把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单独丢在这儿,这不是男人做得出来的事儿!他虽嫌她扭捏作态,却也不能这么做。
方水秀见他不做声,显然是被自己弄乱了手脚,心里微微的涌起得意和畅快,却越感委屈,泪珠儿更是不停的落下,纤弱的肩膀轻轻的颤动着,如秋风中娇柔颤抖的蝴蝶。
年东南当然不会扶她下山,更不会背她。男女授受不亲,媳妇的话犹如在耳、时时鞭策啊!
他举目四望,忽见前方不远处有位扛着柴、穿着短褐的樵夫从那边过来,便向方水秀道:“你等我一等!”
说毕不等她出声已经迈开大步走了开去。
方水秀吃惊的抬起头,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心中梗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咬咬唇,气得踢飞脚边小石子,他这是要做什么?扶着她或者背着她下山不都可以吗?他要去做什么!
年东南拦下了那樵夫,给了他一块银子让他去寺里说一声,就说方小姐扭着脚了,让寺里派人抬一顶小轿来接。
那樵夫上山砍柴平白发了个小财,心中惊喜不已哪儿能不情愿?满脸是笑连连答应,当下柴也不要了,扔到了一旁,乐颠颠的往天钟寺中跑去。
年东南便继续回到方水秀这边,站在一旁眺望着远方淡淡说道:“你别哭了,我叫那樵夫去寺里寻人了,等会儿应该会派了轿子过来接你。晚上回去叫丫头弄些舒筋活血的药酒擦拭擦拭就好……”
方水秀呆住了,惊讶的目光透过濡湿的眼睫毛怔怔的望着年东南,心中悲愤得五脏六腑都揉搓在一起,心里一个声音反反复复的说: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他这是故意羞辱我吗!多大点儿事非得要叫人通知寺里派轿子来?他扶着我下山,也不过这一段路程罢了!他——
方水秀咬着唇,觉得自己哭都哭不出来,赌气扭着头不去看年东南,也没搭理他的话。
按说,换了别的姑娘,或者是春霞,试探到了这一步,可见这男子是对自己没有半点意思的了,那么也可死心放弃了!
可方水秀跟别人不同。她是家中尊贵的嫡女,从小便在众人众星捧月众长大,她看起来温柔斯文,实则是个性子最倔,倔得有点儿偏激的人。
但凡是她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轻易罢手的!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也一样!
方水秀越是伤心失望越是咬了牙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发誓: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无论花费多少心思、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她方水秀都要定了!
她就不信,她融化不了他那颗冰冷冷酷的心,就算是一块千年寒冰,她也要把他给捂热了!
没多大一会儿,果然听闻到一阵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年东南松了口气,看了方水秀一眼道:“应该是有人来了!”
“嗯,让表哥费心了!”方水秀想通了,便重新打起了精神,冲年东南笑了笑。略显苍白的小脸上犹有泪痕。
“表哥,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我这样坐着,总觉得——不太好看……”方水秀有些怯怯的要求道。
年东南却道:“你脚上受伤了,这有什么不好看的?还是坐着吧,省得万一再扭了脚怎么办?”
“表哥说的也是,那我听表哥的。”方水秀柔顺的笑了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