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杭东南便轻轻唤醒了妻子,春霞睁开惺忪的双眼,无力瞪了他一下,撑着*榻起身,“几点——什么时辰了?这就要走吗?”
“天都亮了,还是快些吧!你要是累,等会儿我骑马抱着你你再眯一会儿。”杭东南拿了衣裳为她穿上,笑得心满意足。
春霞揉了揉酸疼不已的小腰,懒洋洋的任由他服侍。谁叫他不许人睡觉的?哼,就该他伺候着!
杭东南甘之如饴,为她穿好衣裳鞋袜,又打了水给她漱洗,忽然问道:“对了,媳妇昨晚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是什么意思啊?”
“……”春霞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没有什么意思,是我随口乱说的了……”春霞闷闷说道。都过去了,还讨论这个做什么?
杭东南将信将疑,“哦”了一声笑了笑也没再多问。
两人收拾妥当,将包袱拿了拴在马身上,便一道牵着马出门。
走到村口,杭东南将春霞抱着偏身坐在马上,自己踩着马镫一跃而上轻巧落在她身后,将她往怀中紧紧揽了揽,宽大的黑色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内,按着她的头伏在自己胸口处,温言道:“抱紧我的腰,放心,若是还困得厉害便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嗯!”春霞听话圈抱着他健壮强韧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抬头笑道:“东南,等得闲了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杭东南不以为然,“你一个女人家骑马做什么?等咱们存了钱了,我给你买辆马车吧!”
“不要!”春霞撅嘴小嘴道:“我就要学骑马,你教不教嘛!”
成亲后小女人是越来越爱对着他撒娇了,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便连连点头笑道:“教!教!我教还不行吗!”
“那还差不多!”春霞满意了,缩在他怀中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养神。
杭东南一笑,紧了紧手臂,双腿一夹马腹,低喝一声策马飞驰起来。
两人在城里的住宅在城南井水巷,两进的小院落,前前后后共十二间房子。在准备七月底准备婚礼的时候这房子杭东南便请人修葺整理了,他又亲自来看过几回,如今已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应家具器物生活用品皆准备齐全,拎包即住。
春霞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儿,因主家有喜事,大门口也贴着红艳艳的双喜字,看着十分喜庆耀眼。
杭东南拿出钥匙开了门,两人进去。
前院一角是马棚、仓库等堆放柴禾杂物的地方,院子里栽种着些花草树木,中穿过穿堂,经过天井,里面是一栋两层的主屋,便是二人平日起居之处。
想到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春霞心中一阵欢喜,看着屋子里一切簇新、干净、整洁,无一缺少,并且各种家具布置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春霞心中更觉温暖。
他当初问她喜欢什么样子的家具、喜欢怎么布置,她那时候正被要送给他们家人的鞋子整得焦头烂额哪里有心里顾及这个?只随随便便说了几句,没想到他竟做的这么合她的心意,难道真是心有灵犀?
“你还满意吗?”杭东南见她打量着屋子,虽含着浅笑,仍旧觉得有点紧张。他还不能给她更富裕的生活,只能尽量做到舒适,她满意了,他才会欢喜。
“嗯!”春霞笑着拉他的胳膊问道:“很喜欢,很好,跟我想的一样!东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呢!”
杭东南一下抱起了她,扬眉笑道:“我不是问过你吗?还问过岳母和你姐姐!你喜欢就好!我抱你去卧室看看!”
“嗯!”春霞笑着圈着他的脖子,由他抱着回房。
房间十分宽敞明亮,内外两进有隔断隔开,外间布置成书房的模样,杭东南说为了方便她将来要算什么账目之类的,春霞更是欢喜满意。满意得都有些愧疚了。婆婆三番数次叮嘱她要好好服侍相公,她面上恭敬心里敷衍的答应了,可眼下觉得,自己还真应该认真遵从婆婆的话,好好服侍相公。
“相公,你对我真好!”春霞抱着自家相公在他身上蹭着舍不得挪开。
杭东南最爱她对自己撒娇,便眉开眼笑道:“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了……”
她小两口这边恩爱温存着,那边叶氏一早醒来看到他们走了,心里莫名的又有点儿不甘、不痛快,一个人叽咕了几句,便去推他们房间的门,进去四处张望,翻看箱笼衣柜、梳妆匣。
她眼睛一亮,忽然仔细的在他们房间里四处寻找起来,想要将杭东南当时作为聘礼送过去的那些首饰以及吴大少奶奶、张夫人等为春霞添妆的据说都是极好东西的嫁妆寻找出来。至于找出来了,那当然就是她的了。她就不信了,做儿媳妇的回来就算发现东西被要走了,难不成还好意思跟婆婆再要回去不成?就算要,哼,她也不给,她能怎么样!
谁知道,梳妆台上下的匣子、抽屉里除了几朵不值钱的绒花、绢花和梳子篦子等物,值钱的东西竟是一滴都不剩,叶氏不由泄气,便又翻箱倒柜找春霞的嫁妆。
不想,衣柜、五斗橱中不过是些春霞和杭东南的衣裳鞋袜以及针线,值钱的嫁妆压根没有。
叶氏不信邪,心道那嫁妆箱子明明就是抬进来了的,还能飞去了不成?再一找,终于在墙角发现两个各半米多高、叠在一起的朱漆大木箱,有暗红色印花的细布遮盖着,怪道她先前一直找不到呢!
叶氏顿时来了精神,仿佛看到了一大堆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