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信!东南,你对我真好,我也会对你好!”春霞自他怀中抬头,嫣然一笑。
杭东南抚着她的脸,也不觉笑了起来。
“我去给你打水,你等着!”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春霞笑应一声,看他开门出去了。
今日新媳妇要敬茶,杭赞和叶氏也已经起来了,就是杭小蝶也被老娘唤了起来。
见杭东南出来给春霞打洗脸水,叶氏盯着他瞅了好一会儿,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可是今日是新媳妇嫁过来的头一天,当地风俗,不收拾干净打扮整齐是不可踏出房门的,叶氏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没有抱怨,却忍不住到底说了一句:“今日就算了,我说东南啊,明天你可得让她自己动手!不对,从明儿起,该她这么着伺候你了!”
“知道了娘!”杭东南随口敷衍着,提热水进了屋子。她这么着伺候他?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别说一来自己舍不得会心疼,二来她也是不肯的。
一时用青盐擦了牙漱口吐到了水盂里,洗干净脸,春霞便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这一面铜镜十分高大宽敞,只可惜铜镜就是铜镜,不如前世用惯的玻璃镜清晰。春霞便将张夫人送的妆奁支了起来,那上边嵌着一面半尺见方的玻璃镜儿。
她梳头时,杭东南便笑嘻嘻的站在旁边转悠,瞧着她舍不得挪眼。
春霞在镜中看着他,抿唇好笑。他见她笑了便伸手去夺她手中梳子,“我来帮你梳!”
“别闹!”春霞拍他的手,笑道:“你再闹便不知何时才收拾的妥当了!叫爹娘久等了我又挨骂呢!”
杭东南一想也是,转身坐在*沿上,有些闷闷的叹道:“这几日早早过去就好了,到时候咱们还是到城里去吧!省得你总有这么多忌讳!”忽然间,他竟有些比她还盼着早日去城里了,至少到时享闺房之乐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
春霞笑道:“好歹也得三朝回门之后啊!你可别在爹娘面前乱露什么口风,别回头他们又怨我,说是我撺掇的你呢!”
“我知道,你放心!”杭东南笑笑。
“好了,我们出去吧!”一时收拾妥当,春霞笑着起身。
杭东南见她挽着如意鬓,发髻上簪着金钗和两点细碎的簪花,一边簪着两朵并蒂的大红绒花,耳上是打着晃子的珍珠耳坠。唇红齿白,眸若点漆,细瓷般洁白的肌肤透着健康的晕红,秀气的五官画卷般美丽,一时不由看呆了。
杭东南笑着抚上她的脸。看着她小妇人的打扮,秀气的眉目间隐隐可见妩媚之色,这都是自己的功劳,顿时心中升腾起无比的自豪之情,携着她一道出去。
虽说都是熟人,可正因是熟人春霞反倒越发显得多了两分别扭,一时微微有些拘束。杭赞倒还好,朝她点点头随口说了两句话,叶氏则一直沉默着。进他们房间拿了那个搁在桌上托盘中的锦盒回房,检查了叠在里头的喜帕,这才出来道:“时候不早了,该敬茶了!”
“是!”春霞忙答应一声。
杭赞和叶氏坐在上方,她奉着茶一一跪下敬上,磕头叫了“爹、娘”,两人自给了红绸包着的见面礼,叶氏又叹了口气瞟了她一眼,叽咕道:“往后可要好好服侍我们家东南啊!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回来,他也该享享福了!如今他可是城里的捕头,那是有脸面的人,你做事要多思量思量,别丢了他的体面,知道了吗?”
叶氏煞有介事的说教,春霞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只当一阵风吹过,却是低眉敛目恭恭敬敬的陪笑答道:“娘教训的是,儿媳记住了!一定什么都听夫君的。”
“嗯!你知道就好!我们家那是有规矩的,这规矩啊,跟你们家还不太一样!要是做错了,我是要罚的!”叶氏见她恭敬柔顺心里舒服了两分,却又趁机得寸进尺。
“是,儿媳一定会守规矩的!”春霞愈加老实。
杭赞见叶氏罗里啰嗦还想要说,便咳了一下打断道:“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以后再慢慢说吧,一下子哪里说得完?快让小霞起来吧,这地上凉!”
杭东南感激的向爹望了一眼,心道:爹,还是您好啊,您懂得体谅儿子!
看着媳妇跪着听教训,杭东南早已心疼了,却不便开口。毕竟,这是新媳妇敬茶,轮不到自己开口。
叶氏恨恨朝杭赞瞪了一眼过去,心道死老头子你是跟我一边的吗?我这不就是故意要她多跪一会儿给她个下马威长记性,你瞎嚷嚷什么呢你!哼,乡下丫头又不是千金小姐,有那么娇贵吗?多贵一会儿还能跪坏了不成!
“行了,起来吧!”大喜之日叶氏总不好不给老头子面子,只得让春霞起来。
“谢谢娘!”春霞朝她躬身行礼,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随后又同杭小蝶见过,这回却是她该给杭小蝶礼物了,是一面可随身携带的把镜,黄铜錾花的底,嵌着西洋玻璃。
杭小蝶谢过,事后打开瞧了,心中格外欢喜,对春霞好感蹭蹭的升。倒是叶氏后来叫她过去问了新嫂子给的什么礼物,见了颇为不屑,嘀咕了两句小气之类的,杭小蝶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混不介意,气得叶氏又是一恼。
“好了,该吃早饭了,都饿了吧!”敬茶过后,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