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大哥!”张祺娇娇脆脆的叫道。
“你也太调皮了!怎么会在这儿!张总镖头和张夫人会着急的,我这就送你回去!”
“不要!”杭东南一开口就打碎了她的美梦,张祺小嘴一撇,嘟着嘴气鼓鼓的瞪着他,瞧着好不委屈。
“鸢儿,你家小姐的可带了什么行李,赶紧收拾了!”杭东南说道:“正好有现成的马车,走吧!”
“我就不要嘛!”张祺一跺脚,朝叶氏飞奔过去,挽着叶氏的胳膊撒娇,“大娘,我不要走!我想留下来陪大娘说话!”
“好,你不走也行,那我便去通知张总镖头和张夫人,让他们派人来接你!”杭东南见她如此是真有两分生气了。
“你、杭大哥你要赶我走!”张祺一跺脚,小嘴一撅委屈得带了哭腔!
“哎呀东南,你看看你,怎么说话的!人家小姑娘花朵一般娇嫩,禁得住你这么吓唬嘛!真是,怎么说话的!”叶氏嘀咕着,反手将小媳妇般委屈的张祺护在怀中,低头小声的安慰着,张祺吸了吸鼻子,嗯嗯的点头脸色这才好看些。
杭东南见了气得想要扶墙,有个拎不清的亲娘,真拖后腿!
李师爷看得暗暗好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杭东南和春霞这门从小定下分明铁板钉钉的亲事,要实施起来却那么困难,以至于不得不请县尊大人出面说话!原来有个不喜欢原配未来儿媳妇的婆婆!
杭东南黑着脸,索性懒得理会老娘,一眼朝鸢儿瞪过去:“还不快去收拾包袱?真想我回去禀了总镖头和夫人派人来接你们?鸢儿,你好大的胆子!”
鸢儿脸色一白,小姐是娇娇女,是老爷和夫人的心肝宝贝,便是犯了天大的错那也定不是小姐的错,而是她这个贴身丫头挑唆的。所以,什么事情到了最后,挨责罚的只会是她!
“是,杭镖头!”鸢儿慌忙躬身答应,向张祺怯怯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咱们出来也有两天了,万一老爷和夫人知道……”
“你闭嘴!”张祺俏脸一沉,瞪着她不满道:“不是你出主意说来杭大哥家里陪伴大娘的吗?你却又说要走!”
“小姐!”鸢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杭东南冷着脸道:“阿祺,听话!你再胡闹以后我可再也不理会你了!”
“张小姐,”李师爷咳了一下亦笑道:“您可是千金大小姐,这样随随便便瞒着爹娘出门可是不妥啊,叫人知道了要说小姐闲话的!还是快回去吧!”
张祺咬着唇,似在犹豫。
叶氏见了好生不忍,忍不住说道:“我看也不差这一晚,不如就让阿祺再住一晚上,等明天再走不行吗!”
“……”娘,您能不能不拆台啊!杭东南已经无语了。
“好啊好啊!”张祺一听又高兴起来,“那我明天再走,明天再走好了!”
好不容易等到杭大哥回了家,她当然愿意陪着他一起在他家过*了,明日走,心里也舒服些。
“不行!”杭东南忌讳的正是这个,哪里肯答应?他如今回来了,若再留张祺住一晚上,那真是说不清了。
张祺小脸又黯了下去。
李师爷看了看天色,便笑道:“此时时候还早,杭捕头,不如这样,我呢,把事情说完,顺便今儿也回县衙里去,正好顺路,就不在府上打扰了,你看如何?”
“如此也好!只是辛苦师爷了!”杭东南大喜。
“师爷?”叶氏诧异,这才真正打量起李师爷来。
李师爷便笑着上前招呼,又笑问道:“不知杭老先生在不在家?在下丰乐县尊大人之命,可是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同两位商量呢!”
“呵呵,我家老头子串门去了,这就叫他回来!”叶氏还是头一回听人称呼自己的老头子为“杭老先生”顿时笑得脸上跟开了花似的,忙叫杭小蝶去找她爹回来,又招呼着李师爷屋里坐。
然后,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很拎得清的说道:“呵呵,真是辛苦师爷您多跑这一趟了!这喜事啊,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东南当上了县里的捕头,哎,这真是件大喜事呀!呵呵,我们杭家——啊不,我们乌桕村里,还没有哪家出过像我们东南这么出息的人呢!不是我夸口呀,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呵呵,他啊,就是比别人强!”
李师爷一愣,呵呵笑道:“叶夫人说的没错,杭捕头的确是年轻有为、智勇双全,呵呵,将来前途不可估量啊!不过我今日来,要说的是另外一件喜事!呵呵,等杭老先生回来咱们再说吧!”
叶氏一听自己居然成了“叶夫人”了,比听张祺这么一个穿戴讲究、粉团似的玉雪可爱的富家大小姐甜甜的管自己叫“大娘”还要欢喜,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起来了,呵呵的光知道笑,哪里还管李师爷说什么?一个劲的点头说好。
张祺瞧瞧杭东南,又瞧瞧李师爷,却没来由的感到心里有些不安,忍不住揪了揪衣襟,忐忑起来。
不一会杭赞便回来了,双方寒暄过后,李师爷便笑吟吟的将杭东南和春霞的婚事已经由县太爷做主一事说了出来,杭赞两口子俱是一怔。杭赞倒不觉得什么,叶氏心里却暗暗叫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扯得稀烂。
张祺更甚,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