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邪阴恻恻的笑了笑,“我们是不是做好准备了?”
影子点点头,“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他们出来送死。”
一盏天灯慢慢飘了过来,依然没有人出现,唐邪并不急,他喝口茶,就走了出去,他出去,小苹果也只好跟出去。
若是在别的地方,必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可是现在却不同,小苹果非但看不出一丝美丽之处,更感觉阴森、诡异、邪恶,仿佛是恶鬼出来咬人之前,生出的排场,令人胆寒、心寒。
唐邪笑着指了指飘动的天灯,忽然说,“你瞧见没有,多美丽?”
小苹果点头勉强挤出笑意,“这是很美丽,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天灯。”
他说的没错,换作在别的地方,实在是一道极为美丽的风景,无论哪个小伙子跟在她后面,都会不由生出情感,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必定在这种风景下走向相爱到相守。
可惜这里并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墓地,令人奔溃、绝望的墓地。
唐邪拍了拍衣衫,又将手伸出。
他的手刚伸出,掌中立刻多出一个茶杯,影子并不是笨蛋,就算他依然是笨蛋,跟在唐邪后面二十多年,也会变得不笨。
唐邪喝口茶就静静欣赏着天灯下飘动的人影,甚至有隐隐剑光闪出。
他并未觉得有危险、恐惧,反而觉得很刺激、兴奋。
“人呢?是不是该出来了?”
影子点头,“他们的确快出来了,跟我们拼命了。”
“跟我们拼命?”唐邪眉头皱了皱,又说,“他们过来是为了跟我们拼命的?”
影子眨了眨眼,他知道自己那句话显然说的很不像话,所以又说,“他们过来看起来像是跟我们拼命,实际上是来送死的,而且死的很惨。”
唐邪满意的点点头,才说,“有多惨?”
“当然是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影子顿了顿,又说,“简直惨不忍睹,惨的连阎罗殿都不愿收留的。”
“哦?”唐邪又笑了,“有这么惨?”
影子玩命点头。
白云在摇头,他笑了笑,又说,“唐邪好像很开心,这个动作并未吓到他们?”
“是的。”归红也在笑,她笑的比唐邪更开心,她说,“你瞧出来没有,他很快要倒霉了。”
“我瞧不出来。”白云苦笑,久久又说,“我看他好像走运了,并不像是倒霉。”
归红叹息,久久才说,“看来你真的不知道里面玄妙之处。”
白云眨了眨眼,他忽然说,“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吃了糖似的,哪里像是快要倒霉?”
“他吃的不是糖,他吃的是毒药。”归红又笑了,笑的些许恶毒些许淫狠,她又淡淡的说,“好吃的毒药外面岂非也很甜?”
白云叹息,不在说话,因为下面已有了变化。
漂浮的天灯慢慢都飘向了唐邪,唐邪好像没有看到,得意的瞧着,仿佛没有看到天灯后面的人影纵纵刀光闪闪。
就在天灯不动的时候,一条人影忽然掠出。
美丽如仙子,动作矫健而迅速,无论谁都看不住这女人的动作会这么快。
唐邪看的出,他笑了笑,“唐仙?”
唐仙没有笑,一盏盏灯光照在她的脸颊上,她美的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鬼。
“唐长老。”
唐邪不笑了,顿了顿才说,“我怎么是长老了?”
唐仙现在却笑了,甜甜的笑着,“我爹爹在二十年就给了你这个职务,难道唐长老忘了?”
“我当然没有忘,我绝不会忘记的。”唐邪的目光忽然露出怨毒之色,久久他才说,“的确没错,但是你爹在那天几乎要了我的命。”
“哦?”唐仙冷冷笑了笑,又说,“那为什么要杀你?”
“那得去问你那该死的老头子了。”唐邪阴邪邪的笑了笑,“也许他已死翘翘了。”
唐仙脸上的笑意忽然凝结成冰,厉声说,“你说什么?”
“你老子也许已死翘翘了。”唐邪阴恻恻的笑了笑,又说,“也许你不信,但这是事实。”
唐仙脸色渐渐阴沉,厉声大喝,“出手。”
后面十几条人影骤然窜出,向唐正扑了过去,剑光闪动间,直逼唐邪的咽喉,出手极为迅速极为准确。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们是杀人的好手。
唐邪没有动,连指尖都没有动,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开朗了。
小苹果闭上眼睛,似已被吓住了。
就在他闭上眼的时候,忽然听到一连串破空声,接下来就听到十几条人影惨呼着倒下。
她睁开眼看了一眼,忽然怔住了。
唐仙斜眼看了看没有动,她身后的一人忽然说,“我们中埋伏了,出不住了。”
她点点头,掌中忽然多出十几道毒蒺藜。
唐邪笑了,依然没有动,仿佛在欢迎唐仙出手,唐仙已出手。
从她手里突然暴射出十余点寒星,比流星更迅急的寒星。
她的右手已抽出一柄短剑,身子与剑似已化为一体。
剑光如飞虹,在寒星中飞出,比寒星更急。
寒星与飞虹己将唐邪所有的去路封死。
他的退路也许只有大地!没有别的地方!
这一击之威,简直没人相信能抵抗,更没人相信能够闪避。
白云不信。
归红也不信。
她在一刻,几乎认为自己的布置有了误差,直到此时她还不信唐仙的身手这么厉害!
就在这一刻,唐邪的脸色不竟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