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云勉强自己挤出笑意,接过苹果,“你为什么先吃一口在给我?”
小苹果垂下头,久久才说,“我现在只能做这种事了。”
她痴痴的笑了笑,又说,“我吃过没中毒,那你们就跟着吃,这样你们就不会有事。”
唐刑吃惊住了。
他也笑了笑,面对这么新鲜而美丽的少女,他本就没有理由不笑的,他说,“如果你中毒了,难道不怕吗?”
小苹果脸上的笑意凝结,又说,“我当然很怕,但我更怕你们中毒。”
唐刑说不出话了。
心里莫名的涌出酸楚,他没有想到人格竟有这么善良、高贵的一面,他绝不相信却又偏偏不得不信。
叶孤云黯然,他从腰际摸出银针,将全部食物都检查了一次,才淡淡的笑了笑,“这下我们都可以吃了。”
晌午的阳光并不强烈,秋风中冷意更重。
白云掠上小屋后面的那片林叶,并未进去,因为这里已有了变化。
周围的尸骨已不见,破碎的门窗吱吱作响,尘土飘动间更显萧索不已,这里谁来过了?
是唐仙?童颜会不会出事?
白云身子下沉,轻飘飘落了下去,他慢慢的走了进去。
他本以为里面不会有人的,可是他想错了,里面有人而且正在喝茶。
童颜除了喝茶就在凝视着那面破碎的墙壁,也是白云离去的墙壁,白云暗暗心酸,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我回来了。”
她茫然凝视着白云,“你是谁?”
白云愣住了,“你不认识我了?”
童颜用力摇了摇头,目中才发出了光,泪水顷刻间涌出,“你居然没事?”
白云点头,“难道你希望我有事?”
她忽然扑向白云的肩膀,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话统统说出。
白云听得眼角都已轻颤,虽然还是耳语,但她已很满足,向情人诉说其实也是种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分开。
他的目光已落到桌上,童颜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茶壶,她柔柔的到了杯茶递给白云。
白云笑着喝口茶,“你老是抱着我干什么?”
“听说抱抱,就可以将男人的心勾走。”
白云忽然笑了,喝进去的茶忽然吐了出来,她说出来的笑话竟如此滑稽可笑。
童颜拉着他的手,嘻嘻的笑着,“你不信?”
“我绝对不信。”
童颜不语,拉着白云往外面走着,她在嘻嘻的笑着,他也一样笑着。
她说,“我说的是不是没错?是不是已将你的心勾走了?”
白云苦笑,“你勾人的法子果然很地道很......。”
他说着说着忽然倒下了。
童颜瞧着他倒下去时,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忽然柔柔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个猪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街道上走出一个女人鼓掌,一个美丽如仙子的女人。
唐仙!
她笑起来的时候,竟像是地狱里的妖魔,她说,“想不到堂堂一代童颜神医,勾引男人的本事果然很地道很高妙。”
她竖起大拇指表示钦佩,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损失一个男人,我回头给你找一百个。”
童颜垂下头不语。
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愧疚感也许只有自己才知道有多强烈。
唐仙招了招手,后面忽然走出两个人将白云架起,纵身一掠,忽然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童颜忽然抬头,却发现白云消失。
她的心忽然有种莫名刺痛莫名酸楚,她忽然凝视着唐仙,“我以前受过你们唐家的恩惠?”
“那不算什么,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唐仙淡淡的说着,眼角瞟着破碎的墙面,丝毫没有看一眼童颜。
童颜在这个局里已没有了价值,她最大的价值就是将白云锁住,她的价值已达到,现在已没有一丝用途。
没有用途的东西非但不值得自己尊敬,更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很好。”童颜忽然又说,“现在已还请了,是不是?”
“你又何必太认真?”唐仙摸了摸手指,瞧了瞧地上的茶水,又接着说,“那只是无意中发现个一颗野山参而已,又无意中送给了有缘人。”
童颜冷冷瞧着唐仙,就好像盯着个从未认识的陌生人,“我们以前是朋友?”
“是的。”唐仙依然在笑,“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以后也是一样。”
童颜忽然又出奇的冷静,说话也同样的冷静,“很好,我们以后不是了。”
她说完就转过身,走向街道,在也不看唐仙一眼。
直到她走远,屋子里才走出一个男人,高大而消瘦,四四方方的脸颊上略带丝些许倦意,些许孤傲。
他走出来就瞧着童颜离去的背影,才淡淡的说,“你为什么不留下她?”
唐仙叹息,“我们并不是同类人,所以我们不应该做朋友。”
“那你应该杀了她。”
“我没有理由杀了她,何况她帮我们很多的忙,我们......。”
这人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冷冷说,“你错了,这种人不能留着。”
唐仙垂下头不语。
能打断唐仙的话不多,在唐门也许只有一个。
这人冷冷笑了笑,又说,“你为什么下不了手?难道有妇人之仁了?”
唐仙不敢抬起头。
他有权训斥她,更有权杀了她,因为这人既是她的门主,也是她的父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