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大人之言大谬!”杨修也不甘示弱,转身看着王楷,不屑道:“卫尉大人不仅唯独报仇,也是为国除贼!大人莫忘了,大将军不仅是卫尉大人之父,亦是陛下册封的唐王!曹操连唐王都敢杀,他的眼里难道还有陛下?”
“曹操藐视陛下,此仇不共戴天,臣以为当讨曹操!”魏续忽然开口,起身慷慨道:“然如今粮草不足,依臣拙见,不如秋收之后再出兵,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善!此事就依卫将军之见!”
“既然诸公聚集于此,臣正好借此机会,有要事上奏陛下!”
“太尉公有何事,尽管道来!”
“启奏陛下,大将军殁后,朝中军务还需有人主持,老臣以为,卫将军功勋卓著,可迁为骠骑大将军,秋收之后,亦当由骠骑大将军领百万大军进兵曹操,为大将军报仇!”赵温难得表现的如此慷慨大方,目光平淡道:“另卫尉大年轻有为,可拔为左将军,继承温侯两千五百户食邑…”
“太尉公之言,大谬!”又是大谬!赵温话还没说完,杨修便极不客气的插过话,冷笑道:“卫尉大人乃唐王世子,依照汉律,王位当世袭,微臣以为,卫尉大人当承袭王爵,方能使万民安心!且卫尉大人曾数功于社稷而不居功,陛下当陈其功绩,下旨许卫尉大人承袭王位,世袭罔替!”
世袭罔替!
众人心中都炸开了锅,原以为吕布死后吕霖会收敛起来,没想到吕霖贪心更甚!献帝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吕兴泽啊,你终于按捺不住了,若非如今京都形式已经被朕掌控,朕真的要思量退步了!”
“大胆吕霖,你父乃大汉忠臣,陛下感念其功绩加封异姓王已属特例,你怎敢纵容家臣,你如此行径,岂非为你父抹黑?”话虽然出自杨修之口,但必然是吕霖授意,赵温指着吕霖破口大骂:“你若不悬崖勒马,若陛下怪罪下来,定会牵连你父一世英明?”
“一世英明?哈哈…哈哈…”吕霖不禁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嘲讽,目光却移向献帝,冷笑道:“敢问陛下,您是何时把家父当做忠良之臣的?”
“大将军为我大汉鞠躬尽瘁,自然是忠良之臣,吕卿有何疑问?”
“敢问陛下,既然您口口声声说视我父子为肱骨臂膀,为何屡次三番授意不轨之徒谋杀我父,且勾结奸佞毒杀忠良,今日在我父尸骨未寒之时,陛下又挑唆悖乱之徒谋害于我。陛下如此行径,是对待忠良的态度么?若大汉子民得知陛下的行径,恐怕会对陛下失望吧?”
“吕霖…你…”你怎会知道这些?献帝心里咯噔一声,将万分惊恐压抑在心里。
“陛下息怒!吕霖,你切莫胡言,陛下待你父子,可谓十分恩宠,你岂能妄议陛下?”魏续终于开口,脸上挂着僵硬的肃穆,沉声道:“你可知诽谤圣上乃是大罪?陛下乃宽厚之人,你还不速向陛下请罪,老臣从旁求情,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那就多谢魏续将军了!魏续…”吕霖嘴角上扬斜视魏续,玩味道:“我该称呼你舅父吧?侄儿一直心中疑惑,我父生前待你不薄,我平日也对你尊敬有加,然你为何收人挑唆与我父子为敌,甚至做出弑主之事?”
“待我不薄?是么?我虽出自大将军旧部,又与你父子是亲戚,但我是汉臣,并非你父子的爪牙!”魏续掷地有声的鬼话,说的滔滔不绝,随即冷笑道:“你说我弑主,不是向你父吕布学习的么?”
“喝…我父为大汉江山南征北战,你却为一己之私胡作非为,也配笑话我父王?”吕霖懒得理他,而是环视在座群臣一眼,最后盯着献帝,感慨道:“陛下啊,我真不知何人给了你莫大的勇气,让你下定决心对我父子展开行动!我只想问陛下,为了杀我父亲一人,陛下将祖宗呃立业当做筹码,与西羌、鲜卑等蛮族互相协议,还与曹贼暗通款曲,陛下,您值得么?”
“既然你全都知道,那么朕也不必与你虚与委蛇了!”献帝举起酒爵一饮而尽,酣畅淋漓,笑道:“你问朕值得还是不值得,这不是废话么?为了除掉你们父子,有何不值得之事?你可知朕多恨你父子?自从当年吕布杀了朕的董妃那日,朕就告诉自己,定要将你父子的命!是,朕确实谋划多年,为此不惜与曹操议和,不惜割地给蛮族,但那又如何?只要朕除掉你父子,待朕掌控朝局之后,难道收不回割地?难道灭不了曹操?”
“朕是大汉天子,大汉的江山,没有你们父子,朕也一样可以统一!”
“是么?”吕霖笑容更甚,终于在人群中看到想找的人,淡淡道:“原来是阎象先生给了陛下这么大自信,但是陛下,若臣没有记错,阎象应当是袁术的谋士吧?”
“阎先生已经为朕所用,吕霖你挑拨离间又有何用?”
“挑拨离间?”吕霖扭头多看了阎象一眼,微微摇头道:“陛下您也太自信了,阎象先生眼睛里复仇的火焰都还燃烧的那么旺盛,哪里像是为陛下尽心尽力之人?”
“吕霖小儿何必多言,我助陛下除你父子,既为了给旧主复仇,也为了陛下知遇之恩。况且动机并不重要,只要除掉你们父子,在座诸公皆大欢喜!”
“哈哈,阎先生所言极是!”魏续适时的点点头,笑容更加明朗,既然吕霖今日出不了这大殿,魏续也没有什么顾忌,微笑道:“我等筹划多日,本打算趁今夜你疏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