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这下可该怎么办?爹他一定不会把家主之位传给我了,怎么办?没想到那孽种如此好命,不仅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而且还被欣悦公主看中,要下嫁给他。“段浩泽一早听到下人从街上听来的消息,没等他缓过气,宫里的赐婚圣旨就到了府中。段氏有名望的长老,族人,全都随段氏家主段启晟在主宅正堂接旨谢恩,个个脸带喜色,而当事人段昊阳却一脸的平淡,似是这天大的喜事,早已被他知晓一般,看到他这个样子,段浩泽差点没冲上去,踹其两脚。
他觉得昊阳那是做给他看,是特意羞辱他,内心无比得意的表现。
昨日与倾凌在御书房说完话,昊阳正欲揖手告辞离去,被倾凌告知一与他xing命有关之事,听过后,他只轻浅一笑,回倾凌这件事他知晓了,便没再多言,步出御书房,很快出宫回到自己府中。
取他xing命?就这么恨他?
昊阳对此深感可笑至极。
念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他没将这件事往心上放,并着倾凌无需为他的家事挂心。
翌日上完早朝,在他回府宅的路上,被主宅过来的下人截住,说家主速请他回大宅中接旨。
赐婚圣旨,他自是知晓。
因此,没做他想,便随那下人,回了主宅。
开心么?愉悦么?
是,他是开心,他是愉悦,但他知道,这份开心,愉悦,伴不了他太久,只因那令他开心,愉悦之事,本就不属于他。
段浩泽面目可憎的嘴脸,他看在眼里。
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没与其计较,接完赐婚圣旨,离开主宅,洒然回自己府宅而去。
娘还在等着他用饭呢!
贺氏在宣旨太监前脚刚离开段府,后脚就回到自己院里,独自一人坐在榻上,一脸死灰之状。
完了,全完了,若是说先前她还有把握段氏家主之位,非她的儿子莫属。
那么,今天之后,不,应该在外宅木氏之子,取得文武双料状元之后,家主之位就已与她的儿子失之交臂。
耳边一遍遍响起儿子的埋怨之语,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娘,你说句话啊?”始终不见贺氏启口说话,段浩泽神情焦躁,走至贺氏身旁坐下,抓住她的手,摇着道:“娘,你还有银票么?再给我些,我这就着小四再去趟清风楼,我就不信,更多的银票,还请不动清风楼出手。”段浩泽心里气呀,清风楼明明收了他的银票,却未见对段昊阳出手,稍加一想,他便知是他银票金额,不够取段昊阳的xing命,才没请动人家出手。暗地里,他四处筹借银票,却不料那些昔日与他交好的朋友,没一人肯仗义出手借给他。
他们是怕借给他,终了收不回么?真是小人得紧。但凡拿到家主之位,要多少银票,他没有?
然而,现在他知道他们不借给他银票的真实缘由了。
他们怕,怕段昊阳那孽种。可他们又是否知道,他借他们银票的用途,正是除去段昊阳?他们不知,也不可能知道。他心里明白,庆州城中的贵公子哥,现已都把段昊阳那孽种,视作未来段氏家主,他恨,他恼,却拿他们这些公子哥,没有任何办法。
“清风楼?你派小四去清风楼做什么?”贺氏心绪慢慢恢复,冷不丁的听到段浩泽说出口的话,顿时脸色变得煞白:“你别告诉娘,你用我给的那一万两银票请清风楼,请清风楼对你大哥出手。”
段浩泽目中狠色尽显,冷冷道:“娘猜得没错。我是用你给的那一万两银票,请清风楼除去那孽种,奈何人家嫌金额少,还没对那孽种动手呢。”说着,他眸带恳求,定定地看着贺氏,“娘,你再给我几万两银票,我一定请清风楼出手将那孽种除去。等孽种一死,爹他不把家主之位传给我,还能传给谁?”
“你,你糊涂啊!”贺氏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咬牙直接扇段浩泽一巴掌,手指他,满面怒气,道:“清风楼原先是墨皇掌控,如今,恐怕已交由当今皇上执掌,你下单请他们出手除去你大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从而让你大哥得知,你对他动了杀心!”
段浩泽捂住被贺氏打痛的脸,颤声道:“即便,即便娘说的是真的,可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管清风楼的事,他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的。要是皇上知道,告知了那孽种,怎不见他找我算账。娘,你说对不对?对不对呀?”说完,他起身后退两步,额角冷汗渗出,看向贺氏。
“别问为我,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心里清楚。”
贺氏一脸失望,冷声回段浩泽一句。
“娘,我是你儿子呀,是你这一辈子的依靠,你不管我,谁管我?你不帮我一把,还有谁能帮我一把?娘,算儿子求你了,你再给我些银票,我这回不找清风楼了,我去找星月宫,星月宫一定会接下我的单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除去那孽种的!”段浩泽执迷不悟,跪倒在地,流着泪,朝贺氏磕头道。
“你,你……”贺氏自榻上站起,手指眼前不争气的儿子,嘴角噏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许久,她忍住心口翻涌而起的怒气,这才用极其压抑的声音,喝道:“事到如今,你为何还执迷不悟?你大哥现已为欣悦公主的驸马,且还拥有天下第一庄,稍微用点脑子,就可知他有的是实力,护自己周全,更何况他自身的武功也极好,否则,又怎会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