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蓝贵妃音落的瞬间,她倏地从发髻上拔下玉簪,逼近自己心口位置,“你不要过来!”蓝贵妃眼中有怨恨,亦有不舍,就那么静静地任泪水横流,望向宇文明。
“母妃,你这是何苦呢?”宇文明骏神色紧张,说出口的话,语气极其沉重,“他对你无心,你就不能听孩儿的劝,将心神收回来么?再说,孩儿并没有将他怎么着,只是让他好好的休息段时间,有你说的那般罪大恶极吗?”宇文明骏用搪塞睿亲王的话语,对蓝贵妃又说了一通。
大齐兴兵轩辕成了事实后,青岚帝能不能恢复如初,怕仅有宇文明骏自个心里清楚。
蓝贵妃边摇头,边往后退,伤痛道:“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再相信吗?”说到这,蓝贵妃手抬起,握住玉簪,就朝心口位置刺了下急之下,一个掌风过去,蓝贵妃手中的玉簪便掉到了地板上,一声脆响,摔成了两截。
而蓝贵妃的身子,在宇文明骏的这股掌风下,后退数步,一个没站稳,瞬间倒向地面,“母妃!”宇文明骏脚尖一点,跃到蓝贵妃身后,伸出手将其扶了住,“我不要你管,你放开!放开!”蓝贵妃挣扎着不要宇文明骏扶她。
“母妃,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宇文明骏握住蓝贵妃的手,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他抬头看着蓝贵妃,目中痛色满满,道:“母妃,孩儿真的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你要相信孩儿,孩儿再冷血无情,也不会连畜生都不如的!”
蓝贵妃抽出自己的手,扭过头,无声的哭着,良久,她摆手道:“你走,我这会不想见到你!”蓝贵妃嘴里说出的话语,甚是微弱,好似她整个人的心神,精疲力竭到了极点。
“孩儿走可以,但是请母妃千万不要再做傻事!”宇文明骏说着,从地上慢慢起身,“如果母妃真有个好歹,那么孩儿亦不会苟活于世!”宇文明骏之所以会说出这句话,只因他知道蓝贵妃疼*他,胜过一切。
爱之深,才会责之切,乃至恨之切。蓝贵妃与普通的母亲一样,她疼*宇文明骏,所以才不想看到宇文明骏一直错下明骏却不听,照旧我行我素,从而才导致她今个在青岚帝卧榻不起,变成了活死人之际,恨上了宇文明骏。
可是,作为宇文明骏的母妃,她真就能一如既往的将宇文明骏恨下去吗?
怕是不尽然吧!
蓝贵妃没再说话,缓缓移动身形,走到软榻处躺了下来。
她累了,真的累了。她需要好好想想,想想宇文明骏到底给青岚帝做了什么手脚,导致青岚帝卧榻不起,成了活死人。
宇文明骏见蓝贵妃情绪平复,逐转身离去。
夜色深沉,一轮清冷的圆月,孤独的挂在夜空之上。
傻王屋里,烛火早已熄灭,听到傻王匀称的呼吸声,凌无双动作小心的掀开薄被,下地穿好衣裙,借着月色望向傻王,喃喃道:“说了要帮你找到母妃,我就一定会办到。你好好的睡,指不定我等会就会从皇后口中知晓些什么。”凌无双说完,脚步轻盈,从傻王屋中走出,行至自己房中。
片刻后,凌无双脸蒙黑巾,身穿夜行衣,做男子打扮,出现在院里,一个轻跃,玲珑身形如燕子腾飞般的没入清凉月色中。
经过御医诊治,皇后现下虽说不能下地,但整个人的身子,倒是可以在榻上稍加移动移动,就这已经让皇后心里高兴不少,晚间本是要留人在身边伺候,可是皇后觉得碍眼,她挥退伺候在内殿的宫婢,着她们去殿外候着,而她自个则是寻思起那日发生在宫宴上的事。
皇后暗恨,她恨凌无双和傻王命大,竟然在宫宴当天,接连两次躲过刺杀。目中厉芒闪过,皇后心下拿定主义,待天色破晓,着崔海带话给柯丞相,无论如何,都要在近期除掉凌无双和傻王。她是在宫中,且人出不去椒房殿,可京中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一想到傻王在百姓口中的声望,有压过齐王之势,皇后就恨得牙痒痒。
凌无双凭借着过人轻功,躲过巡逻御林军的耳目,起起伏伏,飘至椒房殿上空,掌风一扫,那闭合在一起的窗户,瞬间向两边打开……
“你是谁?”殿内烛火瞬间熄灭,凭借月色,皇后见自己面前站着一黑衣蒙面人,甚是惊慌地准备大声喊有刺客,“皇后娘娘还是省省吧!”凌无双的声线在此刻已然发生了改变,她装作宫里太监说话的腔调,与皇后说了句。
皇后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到榻内侧,她真的慌了,面前站着的黑衣人,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入椒房殿,只能说明那黑人对椒房殿内外的情况十分了解。
对方的声音,为什么听着这么熟悉?皇后向榻内侧移动着身子,还不忘动心思,琢磨黑衣人是谁。
从这点不难看出,皇后面上惊怕,但其遇事时,并不失冷静。
“你是宫里的太监?”凌无双瞥了皇后一眼,没点头,亦没否认,“你是哪个宫的?竟敢夜间潜入本宫寝殿?”皇后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没有出声否认,接着问了句。她此刻断定来她殿中的黑衣人是太监没错,至于是哪个宫里的,她目前尚不清楚。
“你是假的,对么?”凌无双逼近皇后,目光幽深,盯着皇后不放,“你根本就不是皇后,不是皇上喜欢的女人,是与不是?”听到凌无双逼问的话语,皇后骤时懵了,然而,她很快恢复冷静,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