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阵以待的灵州城池,吐蕃的士兵都有些气馁了。
牛奔却在大声叫道:“吐蕃小儿,你们运气倒好!要不是爷爷前段时间去了丰州贺兰一带征发拓羯兵马,现在你们一个个全都成了爷爷的马下亡魂!识相的赶紧上来送死,别惹怒了爷爷亲下城头,去砍你狗头!”
“莽夫狂妄!!”论弓仁,拍马就要冲上。
左右将佐急忙将他拦住,“少将军,灵州城池坚固我们又没带攻城器具,现下不宜交战!”
“呸!!”
论弓仁怒啐了一口,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城头上,狄仁杰呵呵直笑,“李将军这一手激将法,使得很妙。”
“大都督错赞了,俺才不懂什么激将法。”牛奔咧嘴笑道,“俺就是想要骂他,气他。看到他气得满脸发绿,我这心里就能痛快!”
“哈哈哈!”灵州城头上的大周士兵,轰堂大笑。
“气煞我也!!”
论弓仁几乎是三尸神炸跳。
“少将军,周军竖壁清野,灵州防备森严。我军难有所图。”左右无可奈何的劝论弓仁,“不如,撤吧?”
论弓仁咬得牙齿骨骨作响,猛然抬起刀来,愤怒的指着城头上的牛奔。
“你拿个破刀,指个屁啊!”牛奔大叫道,“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啊?”
城头上又是一阵爆笑。
“你!……你个山野村夫,无知狂徒!!”论弓仁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这时有个妖冶无比的红衣女人露出了头来,笑咯咯的道:“城下这位将军好生英俊,可有胆量上到城头来,与贱妾小酌三杯?”
牛奔一把将那个女人抱到了怀里,哈哈的大笑,“吐蕃小儿,你要是能打上城来,连我这臭婆娘都一并归你!”
“又蠢又臭的大野牛,有你这么对待自己妻子的吗?”
“说说而已嘛!那小子孬种一个,打不上来的!”
“来,嘴一个!”
“唔……嘛!”
城头之上再度发出爆笑。狄仁杰避过了脸去有些不忍直视,但也是一阵暗自发笑。
“你、你们!……”论弓仁这下真是脸都气白了。
“少将军,撤吧!”
左右将佐连忙拉起了论弓仁的战马,调头而去。
灵州的城头之上,一片大笑还响起了锣鼓,像是在欢送吐蕃大军的离去。
论弓仁仰天长叹了一阵,蓦然感觉一阵浑身发软,仿佛心底的最后一丝力量都被抽空而去了。
回到本营,论弓仁只能跪在了他父亲面前去请罪。
“罢了,预料之中的事情。”这次噶尔钦陵倒是没有怪罪于他,而是淡淡的道,“薛绍心思缜密,狄仁杰更非等闲,何来许多的空子给你去钻?”
“哎……”论弓仁慢慢了起了身来,只能叹息。
“叹什么气!”噶尔钦陵怒斥了一声,说道,“薛绍是周朝的驸马与军国重臣,还是他们军队的至高统帅。我军若能打下临洮将其杀死或是生擒,远胜于拿下十个灵州大都督府!”
“父帅所言即是!”论弓仁强作振奋,“孩儿再次请命出战,攻打周军营垒!”
“不忙急。”噶尔钦陵挥了一下手,说道:“薛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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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道防线修筑得严整又恶毒,我军如果强行攻打,伤亡将会十分惨重。稍待时日,我们需要重型攻城器械前来助战!”
几日后,薛绍营中。
郭安来报,说吐蕃军中正在大肆砍山伐木打造劲弩炮车,是为大举攻城做准备。
薛绍马上将众将召集而来,对他们说道:“论钦陵正在打造重型攻城器械,准备对我军的第六道防线发起总攻。我下令,副帅娄师德与大将曹仁师、独孤讳之、沙咤忠义共率主力大军,携辎重民夫撤离临洮,退往凉州。本帅亲自坐镇留守第六道防线,为你们殿后。”
“薛帅,不可!”娄师德惊道,“哪有部将先撤,主帅殿后的道理?娄某请命留守防线,为全军殿后!”
“不。”薛绍挥了一下手,表情轻松的淡然道,“娄公放心,我不是在逞匹夫之勇。我率中军越骑与跳荡军留守防线,能守几日便守几日。守不下了我就会撤。到时我的骑兵可以逃得很快,你们大可不必担忧我的安危。但是娄公你们去了凉州之后,要尽快部署防务以备敌人追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听薛绍这么一说娄师德才算是放了心,和众将一同领诺。
“郭安,你的斥侯也可以撤过河来了。”薛绍道,“战场即将转移,你改向凉州一带提前去撤网!”
“是!”
当夜,娄师德与众将就率领大部分的人马,带上了绝大多数的粮草和辎重,悄然撤离了临洮望凉州而去。
薛绍仅带了一万人骑留守第六道防线。
其实驻守这样的防御工事,用不着太多的兵马。依凭地利和守城工具,那真叫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薛绍都只派段锋率领了三千人驻守防线,其他人都在营中养精蓄锐喂养战马,随时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数日后,噶尔钦陵的大军再次发动了攻势。
一排弩车射出了带钉头的粗大绳索钉在了对岸,然后噶尔钦陵派出了勇士攀着绳索冒着对面的箭雨过河,将绳索打牢再铺就木板。薛绍就叫人用抛石车扔下带火的油脂草球,烧他的绳索和木板。
与此同时,噶尔钦陵那边的抛石车也发动了,巨大的石头砸上了薛绍的防御工事,威胁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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