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微然一笑,“张成吴远,看到没有。你们撑船的功夫还得练哪!”
郭安站起了身来,将薛字大旗插在了船头,说道:“他们练一辈子,也顶不上对面那个船夫。”
张成和吴远不服气,郭安笑道:“能给水上霸主洪门门主撑船的船夫,你们认为会是等闲之辈吗?”
张成和吴远顿时愕然,“赫连孤川?!”
这时,对面船中已经有人站了出来,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袍抱拳而拜,声如洪钟远远传来,“赫连孤川,拜见主人!”
薛绍淡淡一笑,“多时不见,过来聊聊!”
“孤川恭敬不如从命!”
两船相接搭上桥板,赫连孤川健步走了过来。
薛绍拍了拍郭安之前坐过的位置,“你应该是会钓鱼的吧?”
“会。”赫连孤川答得干脆,也爽快的坐了下来,十分熟练的抛钩下钓。郭安等人都去了船尾。
“我出征一年多,洪门情况怎么样?”薛绍问道。
赫连孤川说道:“一年前,洪门的势力主要限于汾水、洛水、沁水与黄河中流的关中一带。现如今,永济渠的七成码头与港口都已经插上了我们的旗帜,主人如果再往河北出征,可以用我们的船来转运军粮。这能节省大量的人力畜力。”
“南方的江淮扬州富庶之地,是我们花费最多心力的地方。现如今长江、永济渠与邗沟已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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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以上的江南州县上交粮税,都会租用我们的船只或是请我们沿途护航。”
“此外,洪门的中枢永远都在关内两京。现在除了朝廷都水监的官船和官宦人家私用的画舫,但凡两京之内的任何商船渔船与客船全在洪门节制之内。主人但有差谴,只管下令。”
“干得不错。”薛绍赞许的点头,“太平公主的丝绢,是你帮他采购转运的吗?”
赫连孤川笑了一笑,“难得公主有此雅兴,孤川份内之事当效犬马之劳。”
“我都不愿轻易劳烦于你,她倒是不客气。”薛绍笑了一笑,说道,“无论是立都长安的大唐还是立都洛阳的大周,漕运都是至关重要的。当年的李仙童行刺一案你有护驾之功,当今皇帝对你和洪门的印象都不错,因此各级官署与州县衙门都会予你最大方便。但你也要懂得分寸与收敛,切忌轻浮猖獗藐视官府,更不可以干那些伤天害理祸国殃民之事。若是犯了众怒,便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主人教诲,铭记于心!”赫连孤川答得肯切,“孤川曾经下过死牢蹲过大狱,还曾跟随过狄公这样的仁人名士增长了不少见识。孤川自会惜福,更会懂得分寸。”
“这就好。”薛绍微笑点头,说道,“上次我留给你的四个人,今天来了吗?”“那四位兄弟都已是洪门大堂主,分管东西南北各堂要务。因路途太过遥远,今日只来了两位。”赫连孤川答道。
“叫他们来见我。”
赫连孤川站起了身来,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响哨。
片刻过后,水底一阵涌动,像有巨大水怪飞速游来。猛然间有无数白影从水底飞跃而起,齐齐立在了赫连孤川的那条船上抱拳而拜。
“赵崎樊振,拜见主人!”
郭安和张成吴远都笑了,“赵兄樊兄,多时不见!”
“兄弟们,想煞我了!”赵崎樊振甚是惊喜。
“过来,让我看看。”薛绍招了招手。
赵崎和樊振都生得很白净,不像江湖侠客倒像是一介书生。他们走过船来。十分谦恭的拱手拜于一旁。
薛绍点头称赞,“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二人不仅做了统率一方的堂主,连水下功夫都已登峰造极了。”
“主人谬赞。”
“我们这点微末伎俩,还不都是跟着主人学来的?”
二位堂主都很谦虚。
薛绍看了看另条船上的那些人,问道:“那是一些什么人?”
赵崎说道:“回主人话,那是洪门十八鹗,也称十八渔鹰。他们个个唯令是从身手不凡,都是绿林水路的顶尖高手!”
“比起你们来,怎么样?”薛绍问道。
赵崎谦虚的笑了一笑,“只能说,各有长短。”
赫连孤川在一旁解释道:“赵堂主和主人麾下的斥侯部曲们,偏长于行伍军略。十八渔鹰走的江湖野路,是一等一的刺客杀手。他们的诸般手段,绝对令人防不胜防。”
薛绍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心说赫连孤川倒是替我想得周到。万一真把我逼急了,这些渔鹰或许真能改写一下历史。
“赵崎樊振,即日起你们轮流与郭安接触。我会不定时的,交待一些任务给你们。”薛绍道,“赫连孤川,近日洪门务必提高警惕小心行事。有人,要和我们开战了。”
“谨遵主人号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