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薛绍真是铁了心要好好的陪一陪太平公主,在家里狠狠的窝了七八天连门都没出。
薛绍觉得,如果不经历一点波折和考验,自己和太平公主之间的感情很有可能会在一成不变的生活当中,慢慢的归于平淡与冷漠。在经历了这次的风波之后,薛绍才真正的发觉原来自己是那样的深爱太平公主,终此一生,自己哪怕失去一切,也不想失去她。
太平公主则是说,有的夫妻像是一碗好汤,香气扑鼻入口味美,但盛放的时间久了难免就会变味,甚至有毒。而有的夫妻则像是一坛老酒,经久弥香回味悠长——薛郎,五十年后你还会像今天这样牵我的手,吻我的唇吗?
“当然。”薛绍笑而答道,“我每天都要吻你这个,风华绝代的小老太婆。”
太平公主当场就怒了,把薛绍拽进房里,狠狠的大战了数百回合。
这几天里,两人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造人。
夫妻俩不约而同的笃定了一个念想,一定要在短期内再次怀孕。生男生女都没关系,但是再生一个孩子绝对是必须的!
如此,又过了数日。薛绍仍是没有出门。
太平公主太了解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些天他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专心陪自己绝口不提公务,与以往大相径庭。太后倒是说过让薛绍近期不用上朝、不用搭理公务。但太平公主知道,这并不代表薛绍就真的不惦念兵部的事务,尤其是城外的洛水大演武。
“薛郎,你还是去官署看一看。”太平公主主动来劝薛绍了,说道,“身为朝廷重臣,哪能彻底不管份内的公务了呢?”
“没事,有姚元崇在误不了事。”薛绍笑道,“我就想好的陪一陪你。明天我们启程去瑶池玉林小住一段时间怎么样?很久没去过了。”
“不行。”太平公主一口回绝,她很少像现在这样态度坚决,说道,“如果让你荒废了公职来与我朝夕陪伴,我无法感觉到真正的快乐与幸福。你还是去官署吧!”
薛绍微微一怔,顿时笑了,“我们成亲几年了,你倒是头一次把我往门外撵。怎么,才陪了你几天,你就腻了?”
“当然不是。”太平公主一点不像开玩笑,而是一板一眼的认真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在温柔乡里呆得太久,从而忘却了理想、消磨了斗志。那样,你就不是我爱的那个薛郎了。”
薛绍轻执她的双手,“我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薛郎,但我听你的。明天我就去官署看看,顺便进宫一趟,把我们薛族的事情先向太后做一个简要汇报。”
太平公主微笑的点头,说道:“我爱的那个薛郎呀,时而顶天立地豪气纵横,时而fēng_liú猥琐诡诈多端;有时霸气张扬叱咤风云,令天下人惶惶震惊,有时也会像一个孩子那样跳脱任性胡作非为,让人头大如斗哭笑不得。”
“那我不是一个怪胎了?”薛绍哈哈大笑,“有意思,我还真是头次听到如此的评价!”
“这普天之下,还有人比太平公主更有资格如此全面的评价于你吗?”太平公主笑嘻嘻的道,“好啦,不用等明天了——我知道你早已是心急火燎急着要去官署,只是不好开口。趁天色还早,快去吧!“
“我哪有!”薛绍瞪大眼睛,言辞凿凿。
“朱八戒,把威龙牵来。”太平公主不容置疑的下令了,转过头来对薛绍嗔道,“骗谁也别骗自己,更别想骗过你的妻子——王昱那个愣头小子接掌了你的剑印在指挥大军演,还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模样了。你快去看看吧!”
薛绍哈哈大笑了两声,捧起太平公主的脸狠狠的亲了她两口,然后箭步迈出翻身一跃就骑上了威龙宝驹,顷刻间扬鞭疾驰而去。
太平公主目送薛绍离开,摇头微笑,“真想不透,原本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的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薛绍赶到官署正是午饭时分,大多数的同僚都在。薛绍径直走向姚元崇的官署,刚好看到他在捧着一份厚厚的公|文,看得聚精会神。
薛绍轻手轻脚悄悄的猫到了他身后,朝公|文上瞟了一眼,突然大叫一声,“开饭了!!”
姚元崇全身弹起大声惊叫,双手一抛公|文飞起,差点一下没被吓得晕死过去。
薛绍哈哈大笑,“姚侍郎,受惊了受惊了!”
姚元崇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看着薛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像发怒又像苦笑,表情都扭曲了。
薛绍捡起公|文呵呵直笑,“淡定,淡定。”
“吓死我了!”姚元崇一口气总算是喘了过来,哭笑不得的道,“尚书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薛绍拿起公|文细看了两眼,不由得眼睛放光,“这是刚刚送来的大军演汇报?”
“是的。”姚元崇恢复了常态,说道,“那个王昱还是不行啊,损兵折将的连输了六阵,派出去行刺的斥侯都被人活捉了一半,连郭安都栽了。现在他已是陷入重围举步维艰,士气低落缺兵少将。想必撑不了几天,他就要被党郭二将彻底击垮了。”
薛绍一声不吭,细细看完了整篇公|文,双眉皱起沉思了良久,突然说了两个字,“未必。”
“那还能怎样?”姚元崇双手一摊,说道,“党郭二将本来就是经验丰富的沙场宿将,虽然不是特别擅长于摧城拔寨,但胜在谨小慎微精于防范。他们或许很难打出气吞如虎酣畅淋漓的大胜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