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元礼窝在牧院的自家房里就没出门,一边和柳怀义送来的美姬寻欢作乐,一边听不良人回报薛绍的情况。
听说薛绍在一个劲的消谴判官张知默,索元礼还曾几度笑场,并对心腹的不良人说,那个新来的张知默有点不识时务,时常喜欢标榜和抬高他自己。进士了不起吗?这里是牧院!——让他去受一些薛绍的闲气就对了!
一夜和半天都过去了,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索元礼觉得多少有点奇怪,怎么朝廷上面对于薛绍自投牧院,就没有一点反应呢?
这时不良人又来回报,说薛绍的媵妾来看他了,带来了很多的饮食果品还有床褥被子之类,看来是打算在牧院长住一段时间了。
索元礼不由得愣了一愣,“他当这里是客栈呢?”
“索公,如何是好?”
“我亲自去看一眼——悄悄的!”
索元礼果然是悄悄的来到了“关押”薛绍的地方,宿囚牢房。当他看到前来探望薛绍的“家属”——琳琅和二十班剑时,差点下巴都掉了!
薛绍已经没关在牢宠里了,而是舒服的躺在旁边的一块锦榻上。二十个女人全围在薛绍的身边,这个捏肩那个按腿,还有人喂饭掌扇——这他娘的还是坐牢吗?!
算了,这些都是次要……索元礼突然就忽略了上面的事情。
因为……
并蒂琳琅清丽冷艳,堪称殊颜绝色。姐妹俩完全长成一个样,更添几许特殊的魅惑。另外的十八班剑原本是舞姬出身,而且是太平公主从宫里百里挑一选来的绝色美人,如今又一同穿上了薛绍为她们量身定制的、揉合了花钿绣服与旗袍特色的“襦裙唐装”,身材曲线婀娜玲珑,岂是勾人了得,简直就是让人喷血!
二十名绝色美女居然会同时出现在牧院,倾国倾城风情万种,人人带剑英姿飒爽……索元礼使劲的揉起了眼睛,突然就感觉自己房里的那个风尘尤物真是让人倒尽胃口。和眼前这二十班剑比起来,那就是豆腐渣儿啊!
“报——”
“嗞……”
有不良人突然凑到身后喊报,索元礼到了嘴边的口水都给吓得掉了下来。他当场大怒,“喊什么?作死吧!”
“索公息怒,有大事!”
“这边说话!”
索元礼连忙将报信的不良人拎到了辟静处,余怒未消的道:“何事?”
“大事不妙,武承嗣被罢相了!”
“啊?”索元礼大惊,表情都愣了半晌,“为何?”
“目前还不知详情,只知道这是太后从宫中直接发出的最高制令,都未经凤阁拟旨鸾台复议即刻生效,武承嗣被就地罢相只保留了礼部尚书的本职,但勒令十日不许上朝,必须在家面壁躬省自过!”不良人说道,“现在朝野上下和洛阳城中的百姓都在议论,说武承嗣居然又被罚了面壁,这都第三次了!因此有人给武承嗣给了绰号,叫武三壁!他不是还有个弟弟叫武三思吗?这下两兄弟看起来更像了!”
“你闭嘴!”索元礼没好气的喝骂了一声,再道,“还有别的消息吗?”
“太后,好像正亲自赶往牧院而来。”
索元礼突然感觉全身一抖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什、什么?”
“太后来了!”
索元礼气得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不良人的脸上,“蠢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放在后面说——快、快准备迎驾!”
牧院里马上开始洒扫庭院收拾家什,鸡飞狗跳一般的全忙活上了。
索元礼这时不得不现身了,他亲自来到了宿囚牢房,死死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琳琅等人,赔着笑对薛绍道:“薛驸马,你看这都是误会。现在太后都亲自赶来了,你是不是……”
薛绍眨了眨眼睛,“太后来了?”
“对、对!”索元礼使劲的赔着笑,“误会,真的,眼下这全都是误会!牧院从来就没有要捉拿和审问驸马的意思,天地良心啊!”
薛绍也不表态,只是站起了身来让琳琅帮他整理衣装,“那,我们准备迎驾吧!”
“好,好。”索元礼很是忐忑不安。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武则天来了。
索元礼身为牧院推使,首当其冲的上前拜迎,“微臣索元礼率牧院上下,在此恭迎太后!”
“本宫现在没空理你。牧院的人,全都退下!”武则天的语气冷得像冰块。
索元礼心中一阵大寒,但不敢多言,慌忙带着他的判官不良人全都退了下去。
薛绍上前,“罪臣薛绍,参见太后。”
“罪臣?”武则天直皱眉,“谁说你有罪了?”
薛绍苦笑了一声,“臣昨日小恙没有上朝,但听同僚说起,臣一日之内两被弹劾。”
“只是弹劾还未经查实,那就不能算是有罪。”武则天仿佛是扣起了字眼,认真道,“再说了,未经本宫亲批或是朝廷明令立案,御史台和牧院都无权擅自拘人审问,更不可能将人投进大狱。你倒好,自己倒是先坐起了牢来——这好玩吗?”
薛绍苦笑,小声道:“太后,臣再胆大也不敢拿国法当儿戏。臣,也是迫不得已啊!”
“换处说话。”
武则天左右看了看,叫薛绍陪她一起走进了牧院的正堂,左右侍人和千骑卫队都只在堂外守候。
“薛绍,你有何苦衷,大可以直接来向本宫叙说。”武则天多少有一点埋怨的意思,说道,“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