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人回了会议厅继续商讨军事部署,薛绍还下达了一项额外的命令,将朝廷刚刚赏赐给他的所有钱财,一文不剩的分发给属下的将官与士兵。那二十奴婢,一个不剩的全都分赏给了都督府的将官们,当然是论资排辈的光棍优先。
赏赐分发给属下将士,这是带兵之人的传统美德,众将官赞赏与感激之余并不感觉十分新奇。倒是薛绍送出这二十奴婢让从将官都笑闹了一阵,说薛都督莫非是因为惧内?
薛绍把脸一板,“你们境界不够,不懂别乱说!”
众将官呵呵直笑,纷纷表示“饱汉不知饿汉饥,这个我们确实不懂”。
薛绍才懒得跟他们争,心想夏州这里别的不多,单就盛产光棍。尤其是我的军队里,血气方刚的光棍们多如牛毛。那么多的将官和士兵没有女人,我一个人占上二十几个,谁能心里痛快?……再说了,太平公主刚刚才给我生了儿子,我岂能忍心收养这么多的外宅新欢?关键是,那些女人虽然小有姿色,但还入不得我的法眼也根本带不回家去。再加上月奴在床上的战斗力又是那样的惊世骇俗汹涌澎湃——尔等吊丝,确实不懂!
众人稍稍调笑了几句,继续议事。
按照原有计划,经过几日的准备之后,薛绍就将亲赴丰州坐镇,夏州都督府是刘幽求负责留守。但是因为朝廷突然来了一个新的人事任命,薛绍的工作计划有那么一些被打乱了。于是薛绍做出了一个决断,改由薛楚玉押送粮草先行。薛绍得要处理好了留守之事后,再去丰州。
军事议罢之后,众将官纷纷领了军令,分头前去办事。
薛绍独坐思考,心想虽然不用害怕什么国丈韦玄贞来都督府争权夺利,但他毕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夏州都督府长史。他一来,原来的代|理长史刘幽求的地位,可就有那么一点尴尬了。来了夏州这么久,费经周折好不容易才将内部稍稍稳定。都督府上下和那些州官县令,刚刚才习惯了和刘幽求配合工作。现在突然来了韦玄贞这么一根搅屎棍,真是令人烦躁!
薛绍正琢磨着,刘幽求去安顿了朝廷使臣,来向薛绍交令了。
“刘先生,你坐。我有事情跟你说。”薛绍说道。
刘幽求谢过了,淡然一笑坐下来说道:“都督是想跟属下说,朝廷任命长史一事么?”
薛绍点了点头,“这事出乎意料之外。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属下没有想法。”刘幽求说道,“新任长史来了,属下照样可以辅佐于他,办好都督交待的大小事情。”
“你若真是有这么良好的心态,我才能放心。”薛绍微笑道。
刘幽求微然一笑,拱手拜道:“属下位卑言轻资历浅薄,唯独薛都督对属下予以重任,属下感激涕零发自肺腑。除了尽心尽力办好薛都督交办的事情,属下别无他想。官职无论大小皆是为君分忧为民请命,属下不过虚岁三十还很年轻,并不急于攀升高位。只要薛都督不弃,属下愿意一直追随薛都督从旁效力,唯愿足矣!”
“很好。”薛绍稍稍放了一些心,说道:“我先私下给你交一个底。韦玄贞若是一个有觉悟的明白人,应该就不会在夏州与谁争权,除非他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因此,都督府的具体事务,我肯定还是交给你来|经手操办。你只管放开手脚的办事,不必有太多顾忌!”
“是!”刘幽求应诺。
薛绍点了点头,说道:“但是韦玄贞毕竟是国丈,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他。我们不妨,就把他当作是一尊泥胎菩萨好好的给贡养起来。这意思明白了么?”
“属下明白。”
“另外,一些敏感的问题你要引起注意。”薛绍说道,“这一次韦玄贞被任命为夏州都督府长史,其实是皇帝陛下和宰相裴炎在暗相争斗的结果。这其中,包含许多的微妙利害。”
刘幽求微微一惊,拱手道:“还请薛都督点拨属下一二?”
薛绍说道:“唐怀壁是裴炎的亲信,我把他杀了。严格来说,裴炎会因为唐怀壁的过失而负上一些连带责任,也会因此忌恨于我。现在朝廷另派一个都督府长史来,这人还是皇帝的岳父。裴炎是个明白人,他知道夏州都督府绝对没有韦玄贞的立足之地,我之前还曾经与韦皇后有些过隙。但是身为权倾朝野的顾命大臣,裴炎却没有阻止。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刘幽求当场表情微变,“莫非裴炎就是想让薛都督与韦玄贞不和,加深都督与韦家的矛盾,从而挑拨都督与陛下的关系?”
薛绍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藏祸心!”
刘幽求深吸了一口气,“属下明白了!”
“明白了这几点,你办事的时候就有分寸了。”薛绍微笑的点头,“我也就可以,放心的把都督府事务交给你打点了!”
“多谢都督信任栽培,属下必当竭尽全力,办好都督交办的一切事务!”刘幽求斩钉截铁的拱手而拜。
薛绍微笑点头并轻吁了一口气,心想现在就只等那个“国宝级”的韦玄贞前来上任了!……赶紧来吧,把你安置妥帖了,我才能放心的去丰州料理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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