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公办,好。”薛绍略微一笑,说道:“那我问你,你可曾当面见过王昱本人,对他进行询问?”
“没有。”田归道的表情越加凝重,说道:“下官曾经多次提出交涉,必须当面见到王昱进行询问。但暾欲谷总以各种理由加以推脱,下官也是无奈啊!”
“这怎么行?”薛绍的脸色略微一沉,“如此大事,仅凭一面之辞根本不足为信。无论事实的真相是怎样,王昱这个关键人物都必须带回大周京城,经由我朝三司通过法定的程序严加审问,方能得出真正的定论。”
“下官当时,也是这般言语和突厥人进行的交涉。”田归道叹息了一声,说道:“但是暾欲谷一再坚持说,王昱是突厥的驸马。他若犯罪,理当先由突厥国自行审判治罪。一但有了结果,自会给大周一个交待。”
“暾欲谷算是什么东西?他还能代替我大周的三司与律法,来给我朝的犯人定罪吗?”薛绍拍案而起,“田归道,你马上赶回牙帐把我的话告诉暾欲谷。就说,王昱必须要交出来,由我朝定罪论处。否则,他便是目无宗主蔑视我朝。本帅在此郑重警告,他这样做的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田归道的脸色瞬间变作了刷白。他慌忙站了起来,拱手拜道:“薛公慎重!倘若下官当真如此回话,必将酿出两国战乱。千里伏尸,民不潦生啊!”
“我负责。”
三个字,一锤定音。
田归道,愕然呆立。
薛绍往外走,走到帐篷入口处停下。转过身来,他对着田归道抱拳正拜,“辛苦你了,田司宾。”
“下官,职责所在……”田归道拱手回礼,凝眉正色看着薛绍。
薛绍微然一笑,走了。
田归道喃喃一语,“可惜生不逢时。否则,一世雄主也!”
……
京城,洛阳。
深夜,极寒。
打更的梆子声慵懒的荡漾在夜空之中,整座城市,睡得深沉。
“啊!”
凄厉的惨叫声,突然撕破了整个夜空。
打更的更夫吓得跳了起来,闻声望去,惨叫声是从一个大户人家传出来的。
“杀人哪!”
“救……”
“啊!”
惨叫连连!
更夫大惊失色拔腿就跑,一边跑,他一边敲响了手中的铜锣,“杀人哪,杀人哪!来人,快来人!!”
急促的锣声彻底的震碎了附近所有人的清梦。巡夜的金吾卫士兵和里坊的不良人蜂拥而来。有人一把拽住那更夫,“哪处杀人?”
“前方不远,张同休家!”
众人一愕,那张同休可是张易之和张昌宗的兄长。因为二张得宠,张同休跟着鸡犬升天享尽了荣华富贵,早已成为闻名洛阳的一时权贵。
他家出了事,哪能怠慢?
众军士和不良人急忙朝张同休府上奔去。但等他们赶到,府内却已是一片寂静。
有人壮着胆子翻墙而入,打开了张同休家的大门。入眼一看,院内屋内尽是血迹,处处横尸竟无一个活人。更有人在张同休家的正宅大厅内,发现了几个血写的大字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