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头顶好像下了一场局部雷阵雨,浇了他个蒙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我靠。”他气得冲小屁孩的后背怒喝,“你还敢给我甩脸色了你。”
桂花和连城被他那干架的气势吓了一跳,怎么可以爆粗口呢?
连城道:“君悦,算了,他从小就被父皇母后宠着,很正常。”
君悦狠咬了一口手里的鱼,“我真是不明白,你们是同一个爹生的吗,是同一个师父教的吗?”
怎么差别这么大啊!
连城默默无语,他们是同一个爹生的,也是同一个老师教的。
所不同的,是他们有着不同的母亲,所以走两条不同的路,过两种不同的人生。
君悦将手里的另一只鱼递给他,一副长者口吻说:“他还小,长大了就会慢慢明白。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不是所有的东西,他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就像我想得到你,但却不可能得到你一样吧!……连城暗暗念道。
无关地位权势,无关利益纠葛,无关国界地域。仅仅因为他是男的,便永远都不可能。
如今他只是姜离送来的质子,他只是不受宠的齐国皇子,遥遥相望,还能相念相见,已该满足。就让这份见不得光的心思,永远埋在心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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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烤鱼当做午饭,草草饱餐一顿之后,几人净了手,回了自己的帐篷。
此时是正午,各主子都在休息,养足精神准备下午的狩猎。营地上已经点燃了火盆,火苗窜得很高。周围还设置了拒马,设了岗哨。
君悦可不能睡,从放杂物的营帐里拿来了铁铲,斧头,绳子,锅碗等物。也不报备,直接拿了走人。
一般皇帝出宫这么大的事,侍卫门准备的野外露营必需品定是多备出几份来,以防不够用。
君悦将这些东西搬回来的时候,桂花吓了一跳。
“公子,咱丢脸不丢志气啊!”
要偷,也偷点实际的东西嘛!
这些个东西睡又睡不了,吃又吃不了。
君悦白了他一眼,“你主子我有那本事,还会在这里受制于人吗?”
“也是哦!”桂花干笑两声,岔开话题道,“公子,你拿这些东西回来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君悦大概丈量了一下营帐内的空间,心里有了个大概数字,而后吩咐道:
你去,拿二十两银子找个侍卫,让他砍几根腿粗的木头回来,锯成九根半人高,还有四根手臂粗手臂长的,搬到这里来。砍下来的树杈,也捡一些回来。”
桂花不解,“公子,这又是做什么?做床吗?公子什么时候会这门手艺了?”
君悦已经拿了斧头出来,“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问题。”
“哦。”桂花不情不愿的出去了,他家公子估计又要整什么出格的东西了。
君悦拿了斧头和绳子出了营帐,找到了支撑帐篷的木桩,用斧头又往下锤了几分。
这些个侍卫,干活偷工减料,敷衍了事。这要是来一场sān_jí风,准能将他们这营帐给连根拔起。
又用绳子将帐篷紧紧的绑在木桩上,钉上钉子,加固了几圈,这才满意的收拾了东西。
正这时,有个小太监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床棉被。
“二公子,这是我家殿下让送过来的。”
君悦认得,他是连城身边的太监。
君悦看了看小太监手里的棉被,想想还是算了。“棉被就用不着了,你问你家殿下,如果有毯子之类的,倒可以借我两张。”
小太监疑惑的拿了棉被走了,心想这质子脑子锈透了?不要棉被要毯子?
毯子可没有棉被厚。
没一会,离开的小太监又过来,手里拿了两张毯子。君悦道了声谢,收下了。
这里连床都没有,要棉被有个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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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桂花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侍卫扛了锯好的木头。
等侍卫搬完了所有木头,桂花付了最后的十两银子,那侍卫才高高兴兴的走了。一个时辰就赚了二十两,都赶上他两个月的月钱了。
君悦唇角一笑,桂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次他生病的时候,桂花用一块玉佩让小篮子去帮忙请御医,结果小篮子拿了玉佩不干事。这事桂花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也没给小篮子好脸色。
现在他学乖了,先付定金,等事情办完了再付全款,安全又保险。
嗯,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
“公子,奴才还让他锯了个墩子,可以拿来放茶具。”桂花献宝似的说。
“嗯,不错。”
“可是,公子,你要这些木头做什么呀?”又不能当柴烧,又不能做床。
君悦睨了他一眼,说:“拿来做床啊,咱们今晚就睡它了。”
“……”桂花眉头紧蹙。睡在上面,不硌人吗?
君悦立起一根木头,也不解释,直接喊道:“过来帮忙,帮我扶着。”
“哦。”桂花跑过去,主子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反正现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很快也就知道了。
君悦将三根木头立在一起,上头倾斜向内交错,下头往外开叉,形成一个三维三角形。
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多边形。
君悦以绳子紧紧缠绕住上头的交叉点,将其固定。然后又用带回来的树杈,将三根木头之间两两连接固定。
“叮叮叮…”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