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时,大部队到达目的地。
坞猽山山峰不高,低矮平缓,有利于骑行而过。此时有群鸟受了惊吓,冲向空中,发出“扑哧扑哧”,“呜呜”的鸣叫。
其间,有一条河流自东向西穿行,河流虽不宽但却汹涌澎湃。全军这两日所饮用的,便是这条河流之水。
营地就建在坞猽山的东面山脚下,一来地势平坦开阔,有利于防卫。二来靠近水源,取水方便。
连昊着一身红色骑装,已经在山脚下等候。红色的骑装将他衬托得更加的阴邪,全身透着一股妖气。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瞧瞧连昊和连琋两兄弟,换一次装就变了个样。可有些人,无论他再怎么换装,也换不掉他身上的阴谲诡异。
“儿臣恭迎父皇母妃。父皇,营地已经建造完毕,围场已清理干净,十分安全,请父皇安心住下。”
原来,这大皇子是被皇上先派来巡查猎场的啊!怪不得没与他们同行。
齐帝环顾四周,很是满意。
“每年都是你负责巡查,朕很放心。辛苦你了。”
连赫肇对他这个大儿子很是器重,重要的事情都交由他处理。
可他也五十好几,准备入土的人了,却迟迟不立太子。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实在难以决定让哪个皇子来继承皇位,还是他觉得自己正当壮年?
他不急着立太子,他儿子可是急呀!
“父皇,午膳已经备好了,儿臣领您去您的大帐。”。
齐帝点头,“好。”
营地已经预先搭建好了营帐,皇帝的大帐自然是最中间最大的那一个,两边是皇子和公主,其次是随行而来的世家公子。再往外,就是侍卫们住的地方。
越往外,营帐越小,也越简陋。
君悦和桂花两人由一个侍卫领着,来到了最外围的一个营帐。
那侍卫将他们丢下后就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桂花朝他身后吐了吐舌头。“狗眼看人低。”
走进帐内,君悦又被里面的场景无语了一把。别说是午饭了,就连一张床一张垫子都没有,地上还冒着青青的杂草。里面空空如也,就真的只是一个帐。
桂花傻眼了,“公子,这就是咱们接下来两天住的地方啊!”
这要怎么住啊?
像牛马一样站着睡觉吗?
“应该就是了。”君悦傻傻回道。
至于这样吗?古代犯人临刑前的待遇不是挺好的吗?
正此时,有一阵大风刮来,头顶“嘎吱”几声响,简陋的帐篷摇摇欲坠。
两人转头,对视一眼。
这帐篷会不会太脆弱了点啊?
会不会半夜醒来,就直接看到美丽的星空了?
若是星空也就算了,会不会来场大雨就可以直接冲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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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昊这个胸襟狭小的人是不会给他们准备午膳的,不过好在这里是猎场,什么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总不至于饿死。
但就是得自力更生。
河岸边,君悦已经赤着双脚走上来,手里提着一根叉子。叉子的前端,一条一斤左右的鱼正在张着嘴巴呼吸最后一口空气,鱼尾的挣扎摆动也渐渐停止。
“公子,奴才发现你越来越暴力了。”
桂花一边往火堆里添柴,一边说道。
君悦是如何斗兽的,他没看到。但是芳华苑闯进刺客的那晚,他可是亲眼看到了他家主子的狠劲,毒辣和血腥。
还有刚才,他叉鱼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一扎一个准。从鱼腹流出来的血,染了清水,看着都觉得恶心。
君悦将鱼从叉子上拿下来,用匕首刮去鱼鳞,剖开鱼腹取出内脏。
“你心地善良,慈悲为怀,要不然你一会别吃了,舍身成佛如何?”
“呵呵,公子,奴才刚才是开玩笑的。”
好吧,他家公子也是被逼的。
君悦收拾好了两条鱼,又用木条穿过它的身子,走回到火堆旁放在架子上烘烤。桂花是奴才,可这些活他一辈子也没做过,还没他主子懂得多呢!
“公子,咱们今晚怎么睡啊?”桂花边撮着火堆里的红碳边问。
君悦道:“席地而卧,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再烧个火堆,将就着过两个晚上吧!只是,喝水倒成了问题。”
“喝水?”桂花指了指前面的河流,“那不就是水吗?”
“那是生水,喝一两次还可以,但是不能多喝,会生病的。”
只有他这个从现代来的人才会知道,生水里有多少细菌有多脏,很多的疾病都是从喝生水引发的。
桂花挠挠头,傻呵呵笑说:“公子,你懂得真多。”
“要不然怎么做你主子。”君悦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你先守着,我去四处看看。”
“哦,公子你小心点。”
“记得,火不要太大啊!”君悦叮嘱着转身,往河岸的密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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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猽山是皇家围场,是不允许百姓上来砍伐的,所以树木茂盛,野草扎高。密林中有新开出来的道路,两边还有刚砍下来的树枝。
君悦边往前走,边留意周围的动静。
围场里危险的猛兽是不会有的,剩下的就是一些没有攻击性的野鸡野兔野鹿等等。
被砍下来的枯枝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三条枯枝摆成一个箭头符号。君悦沿着这个符号往前走,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见到了人。
他走过去,略微责备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守卫,很危险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