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他以为那长剑准备削过来时,那人却在他五步距离时停下,对着近手边的一桌看似是普通食客的客人拱手失礼,笑道:“大哥,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啊!近来可好?”
被施礼的那人抬起头来,见是熟人,也高兴地站起,抬手还礼:“贤弟,你怎会在此啊?”
兰若先惊呆下巴的愣愣转头看向对面的白衣人,愣愣地道:“你早知道?”
君悦鄙视地看着他因害怕而紧抓着桌子脚的样子,嫌弃道:“瞧你这怂样。”
“怂你个头啊!”
兰若先松了桌脚,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细细的一层薄汗,坐正了回去,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缓缓松下。怒道:“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有你这么骗人的吗?不知道我胆小啊!万一我被吓...啊...”
“死”字被“啊”的一串惊叫取代,兰若先只觉得自己面前的桌子被人猛地掀飞,连桌上的杯碟碗筷也被掀了出去,与横空出现的一把长剑相撞。“哐啷”一声,桌子四分五裂。那把长剑受了阻力,打了个旋,又飞回到了主人手中。
兰若先直觉得自己被猛地一拽,晕头晕脑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他意识过来时,人已经被拉起站在了君悦的身后。
“我去。”兰若先吓得紧紧攥住君悦的后背衣裳,看着大堂里的一切。这回是真真被吓住了。
原本刚才还在跟熟人打招呼的江湖人,此刻已经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们两人。
而其他食客,男男女女,也都纷纷站起,亮了武器,锋芒直指她二人。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掌柜早就吓得躲柜子底下去了,这个姜离王,又给他惹来是非。
而其它的店小二,也早就跑回后堂去了,再也不出现。
安静,大堂里很安静。
这安静之中又杀气流窜,异常诡谲。
“我的天哪!”兰若先哆嗦着手道,“这满堂几十个人,都是来杀你的啊!你刚才没骗我啊!”
可是又不对,她刚才明明放松了警惕的。“难道连你也看走眼了。”
君悦敛了刚才的一身漫不经心,神情凝重,黑眸深邃如潭。一身白衣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材,张扬肆意。乌发轻扬,偏偏浊世。
脚步往前一移,她人上前一步。后面兰若先紧紧揪着她的衣裳,也跟着上前一步。
君悦负手,沉声道:“人都到齐了吧!”
清丽的声音突然在大堂内响起,诡谲的安静被打破。有风从门口飘进来,将堂内的杀气冲淡了些。
堂内众人有的面色沉沉有的杀气外露,有的也因她这话露出了疑惑。
“那么,该关门打狗了。”君悦继续道。
话音落,店门“砰砰”两声,被人从外面关上。有功力的人能耳尖地听到,店外响起了刷刷的脚步声,盔甲的摩擦声,箭弩的紧绷声。
很显然,这是官兵。
大堂内疑惑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已经没了最开始要杀人的兴奋感,转而代之的是害怕,惊慌。
“不愧是姜离王,竟然早已识破我们。”最先拿着长剑对准她的江湖人道。
君悦看向他,“你是他们的头吗?”
又啧啧摇头,“看着不像。不过人不可貌相,我也说不准。你要是的话就继续说话,不是的话就让你们领头来跟本王说。”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女的粗鲁道:“我们都是各干各的,不归谁管。今天谁有本事杀了你,谁就拿到赏钱。”
君悦哦了声,挑眉道:“这帮人,自己手底下没人了吗,竟然重金聘请你们江湖人,看来我的命很值钱啊!哎他们许你多少钱啊?”
那女人右手拿着一把类似于向日葵的武器,中间有根直径当作手柄,四周有锯齿,锋利无比。
那武器估计是太重,她右手拿累了,又换了左手。道:“这个你无需知道。”
君悦再道:“那不管他们出多少钱,我出双倍买回自己的命,如何?”
“不行。”另一拿铁锤的壮汉道,“我们杀人有杀人的规矩,既然拿了钱,就必须替他们把人杀了。你休要花言巧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君悦叹了口气,低头摩挲着腰间的湖蓝色宫绦,无奈道:“本来想让你们活着走出去的,是你们自己不要这条生路,那叫怪不得本王了。”
她人猛地抬起头来,冷冷命令道:“拿下。”
令下,瞬时间,二楼包间齐刷刷地打开门,从里涌出大批手持兵器的银甲银盔人,同样是杀气腾腾一路冲下楼梯。有的甚至是迫不及待地直接从二楼跳下,混入到了这批江湖杀手中,见人就砍。
那批江湖人哪里还管得上君悦,自是解决眼前的麻烦要紧。
而那个手持长剑的江湖人,眼睛凛戾一扫,人向君悦的方向飞奔而来。
“啊!”兰若先吓得眼睛瞪圆,手紧紧攥着君悦衣裳,力道之大差点将她的衣裳给撕下来。
然而那人还未到她跟前,不知从哪处飞来一把大刀,直接将那江湖人的长剑给挑飞了去。而后劲腿一扫,直将那人给踢出了窗外。“哐啷”一声,转瞬间不见了人影,只在窗上留下一个人型的破窟窿。
“年侍卫。”
兰若先立马松了君悦的衣裳,如见亲娘似的狗腿地跑过去就拉住了年有为的手腕,哈巴狗地讨好道:“你刚才那一脚,好俊啊!”
君悦在他身后,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