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虚接到主子的命令后,召集了太安城内一组的人,布局待命。
阿六不赞同道:“大人,鄂王府重兵把守,柳荨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保护起来。我们只有十个人,如何能将人从铁桶一般的鄂王府带出来。依属下之间,还是放弃吧!”
他说的放弃,并不是不救,而是灭口。
斗虚摇头,“凭心而论,如果在里面的是你,你也希望我们放弃你吗?”
阿六无言以对。说不用他们救那是假的,毕竟谁都惜命。
可是,这一眼就能看到这人是救不了的,又何必浪费那精力呢!一个不小心,他们这一组的人全都全军覆没。
阿六道:“如果是属下,我希望大人能救,但也更希望,大人不要救。”
斗虚多看了他一眼,倒是个实诚的人。“先救,救不了......”
救不了,就只能杀。这是主子的命令,也是他们这些人的命运。
阿六知道不可违逆大人的决定,只好问道:“那大人预备怎么救?”
“我们只有一队人,光凭我们是救不了的,得需找外力。”
“大人是说太子?”
斗虚点头,“太子对柳荨,也是好奇得很。”
阿六不解,“难道大人要去和太子合作?”
斗虚笑了笑,“那不可能。鄂王离开太安巡视龙江,届时鄂王府无人坐镇,太子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就跟在太子的后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做黄雀。
柳荨能不能救出,主要就看太子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将人从鄂王府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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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时,啟麟奉蜀帝之命,巡视龙江。
不出君悦所料,啟麟果然来信,邀她到边境一见。
这一面,避免不了,君悦必须去。所以她找了个由头,离开赋城几天。
两人在姜离的边界东林县碰面。
一间普通的客栈里,除了客栈的老板伙计,剩下的就是两方带来的侍卫,其他人一改不让进。
二人席地,面对而作,中间是饭桌,桌上美酒佳肴。
穷乡僻壤的小县城,饭菜虽谈不上很好,但也不会很差。
君悦巧笑道:“咱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啊!好几次面对面打哈哈,相安无事,即便你曾试图绑架过我,咱们也还是能同坐而食。”
啟麟也笑,道:“本王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逃掉的?”
“这个王爷就不必知道了,你此次约我过来,也不是为这事的。”
啟麟挑挑眉,当然不是。“既如此,本王就直切正题。朱淹,是不是就是轩辕亭?”
君悦也不否认,“是。”
啟麟带笑的眼睛瞬间恼怒,声音都沉了几分。“你可真是大胆,竟然让他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世人面前。怎么的,嘲讽我西蜀识人不正,侮辱我朝廷颜面吗?”
君悦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道:“王爷,说实话,我有点不明白你这怒从何出?
轩辕亭是我的人真真切切交到你手上的,结果人在你们手上被掉了包,你反倒怪起我来,不觉得无缘无故吗?
就好像一个农夫从商人手里买了一头牛,结果牛牵回家的第二天跑了,农夫难道还要跑去斥责商人侮辱他嘲讽他不成?”
啟麟冷笑道:“君悦,你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就算牛跑了,他会跑回到商人的牛棚去吗?”
君悦理所当然道:“会啊!牛,马,羊,这些都是认路的动物。它们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自然把那个地方当作自己的家,把商人当作自己的主人。他自己跑回去,难道你还希望商人能够有良心的把这牛给农夫送回去?”
“你...”啟麟一时语噎,“强词夺理。”
君悦也不否认,“是,我是强词夺理,可到底还是占了点理的,不是吗?否则你门西蜀还能到现在也不向姜离发作?”
啟麟一双眼睛暴戾嗜血,他真想一掌拧断眼前这条细细的脖子,然后再一剑削了这张嘴。
这张嘴,太能说会道了。
从当年金沙城围捕不成后,他就知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接下来的桩桩件件,果然证明了这一点。
“可你讹诈我姜离二百万两是事实。你知道二百万两是多大的数目吗?你知道他能养活多少军队吗?”
君悦敛了笑意,沉声道:“我不知道二百万两能养活多少军队,但我知道这二百万两能救我姜离的所有百姓。”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鄂王,我承认我为了得到这二百万两不择手段。我君悦既然做了,也不是承担不起。
我不说那些本就该是姜离的银子,却被你们这些大国分赃得一文不剩。单就我们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你可以为你的军队千方百计得到银子,我也会为我的百姓费尽心思得到银子。你认为我错了,可我认为我没错。
归根到底,各为其主,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啟麟明显的一愣,倒没想到他竟然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而且听着,好像有种他即便是讹诈、却没有错的感觉。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见鬼了。
“好,这件事本王可以不提,那轩辕亭呢?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救人?”
君悦面色沉沉,道:“如果我说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你信吗?”
啟麟呵了声,嘲讽:“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君悦道:“恐怕不止你不信,全天下人都不会信的。但是轩辕亭的事,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