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到汐扶宫的时候,汐扶宫宫门紧闭,朱红色的大门将里面的场景关得严严实实的。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君悦敲了两声朱门上的铜环,有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他以为是有人来开门的,于是说道:“五皇子,我是君悦,我昨晚忘记了,实在抱歉。我答应你,明早一定给你做蛋羹。”
门内的脚步声停驻在门之后,然门却没有开。
君悦又道:“你看,我都亲自来给你道歉了,你大人有大量,开开门好不好啊?”
门还是没有动静,也没有声音。
君悦疑惑,难不成是生气了?
“五皇子,你这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一定不会同我生气的是不是。我答应你,作为补偿,明早给你做双份的如何?”
门内终于有声音传来,但却不是连琋的,而是他那个衷心的小太监的。“我家殿下说了,他现在不想见你,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君悦一愣,这小屁孩,真生气了。
至于吗?不就一碗蛋羹吗?
他昨天刚经历了一场殊死较量,累得跟狗似的,手臂还疼着呢!他都没跟人发脾气,这小屁孩发什么脾气啊!
但到底是自己食言在先,于是只好耐心道:
“你跟你家主子说,我食言是我不对,我跟他道歉。我现在正在做一个东西,等做出来了,我送他一份做礼物。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君悦说完,真的转身就走了。
汐扶宫里,小尤子在君悦说走了之后,等了很久,也没再等来君悦的声音,茫然的转头看了廊下他家殿下一眼。
见他家殿下示意他去开门,小尤子忙拉开门闩开门。
外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小尤子跑回廊下,指了指身后的门,对着他家殿下结巴道:“殿下,他,他走了。”
“哼。”连琋白皙的小脸染了一层寒霜。清澈纯净的桃花琉璃目中星茫如一颗流星,砰的一声陨落,光芒瞬间消失。
他不发一语的转身走进殿内,身后的背影拉得很长。
小尤子呼哀,他家殿下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家殿下一生气,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个质子也真是,还真的说走就走啊!
也不知道假装一下,哄哄他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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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离开了汐扶宫,越走越不自在,越想越不对劲。
连琋一个男的,坐在房里生闷气。他呢,在外面又是道歉又是哄的。
这原本也没错,可这位置是不是颠倒了呀?
怎么整得跟老公做错事,媳妇不让进房门,老公在门外求饶似的。
就算求饶,不是应该他在门里面,连琋在门外道歉的吗?
现在是整得媳妇趁老公不在偷情,被突击回来的老公发现,老公把媳妇赶出家门,媳妇在门外求饶似的。
哎呀,这关系,怎的一个乱字了得。
君悦边走边想,因为走神,并未注意迎上来的人。等他注意到时,已经晚了,想找地方绕道都不行。
没办法,兵来将挡了。
君悦上前,行了一礼。“参见皇后娘娘。”
岑皇后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生养尊处优,保养得极好。红色的百花拽地宫装令她神采奕奕,面色红润。飞天髻上的凤冠让她更加的雍容华贵,凤飞九天。
她身旁跟着齐晴,还是一身青衣,温婉动人,乖巧懂事。
岑皇后看了看他身后的方向,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明知故问:“二公子这是从哪里回来的?”
“今早下了雨,屋里闷,便出来走动走动。”君悦编着瞎话。
他总不能说是看她儿子去了。
他敢保证,他要真这么说了,她一定会气得晕过去。
岑皇后冷声道:“出来走走也好,你到宫中这么久,本宫事务繁忙,也没来得及带你四处逛逛。齐皇宫想必比姜离王宫要大很多,二公子可别乱走,迷了路被禁军当成刺客,可就造成误会了。”
她把“乱走”二字,咬得极重。
君悦心里一阵讽笑,面上无波。“臣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岑皇后涂着凤仙花汁的手指陷进肉里,怒目而瞪。
她要不是听宫里的人禀报说他去找她儿子,她才不会急急跑出来跟他搞什么“偶遇”。
这臭小子,真真是狡猾,以为编了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去吗?也不看看这后宫是谁的地盘。
等着吧!围猎的日子就要到了,且让你再蹦跶几天。
“既然如此,本宫还要去看五皇子,就不陪二公子散步了。”
君悦又是一揖,“恭送皇后娘娘。”
“哼。”皇后甩了甩手,越过他,往汐扶宫的方向而去。
君悦转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啧啧”摇头。
这女人火气这么大,肝功能肯定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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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君悦又来到御膳房,为连琋准备一道蛋羹。
只是,第二天,君悦主仆两人在用膳的时候,汐扶宫的小太监拿了个食盒来,里面是他昨晚做的那碗蛋羹。
小尤子说:“殿下说了,你放的糖太多,甜过头了。”
君悦纳闷,之前都是那个量啊!怎么没见他有意见的?
桂花尝了一口,皱眉道:“公子,真的太甜了。”
“去你的。”
桂花觉得甜,那是因为他不喜欢吃甜。
男生一般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连琋是个个例。
当晚,君悦又到厨房,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