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离开得急,天灰蒙蒙时就走了。等礼部的人集结来送行的时候,她人早就不知在何处了。
而且不仅姜离王早走了,就连鄂王也不见踪影了。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应物品都已消失,显然不是出去逛逛街而已。
没办法,礼部只能设宴款待了剩下的吴国和楚国使臣。一番酒足饭饱之后,才送他们离开。
君悦正倚着一棵槐树,喝水休息,眺望远方。旁边的马儿打着响鼻,悠哉吃草。
她倒了点水到手掌心,放到马嘴下,马儿很聪明的贴着她的掌心喝。等掌心舔干净了,马儿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她,无声说着“还要。”
君悦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头,又倒了一点在掌心,让它继续喝。
“你说说,我是有多可怜,沦落到跟你为伴。”
“本姑娘好歹是个王爷,王爷出门不都是前簇后拥的吗?怎么我就孤身一人啊!”
马儿喝完水扭了扭脖子表示舒服,估计是嫌主人聒噪,低头继续吃草去了。
君悦咋舌,“你还喝我的呢,听听我发牢骚都不肯。忘恩负义。”
将水袋的塞子塞上,君悦又将它绑回了马鞍边缘上,正准备找个地方解决生理问题时,后方踏踏的传来了马蹄声。
她两手放在额头上,搭起了架子挡住了光线,定睛看去,不由“嘿”了声,追得还挺快的。
等了一分钟,对方连人带马的就到了跟前。
君悦放下手,双臂环胸,道:“我说鄂王,本公子又不是个美娇娘,你至于追得那么紧吗?”
啟粼翻身下马来,朗声道:“本王不缺美娇娘,本王缺的是像姜离王这样的美男子。”
呕...君悦做了个呕吐状,转身要走。
啟粼忙问:“去哪?”
君悦翻了个白眼,“上茅房,你要跟吗?”
啟粼想了想,还真点头。“正好本王也要解决。”
君悦嘴角抽抽,“那我憋着,我可没有和别人比尿长的习惯。”
啟粼没有放她一个人离开的打算,君悦也就只好这么憋着。
于是一路上都是这么憋着。这马上一颠一颠的,君悦好几次都差点憋不住。尼玛太苦了。
她暗自决定,以后出门在外,能不喝水的就不要喝水,要不然真的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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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两人到了俞安。
俞安还在齐国境内,但是到了这里,君悦和啟粼就要分开。她走她的道回姜离,他过他的桥回西蜀。
“进到这里,倒让本王想起了当年那场大火。那场大火,要是没有姜离王,我们可就都埋葬火海了。”
两人各自牵着马走在城中,并不急于寻找留宿的客栈。
君悦谦虚道:“鄂王和权大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一场火可难不倒你们。我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当不得功臣。”
“话虽如此,但凡事都有例外。也许像我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老将,说不定没有你,还真的死了。有句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
理是这样,但......“这可不像鄂王会说的话。”
鄂王可不是喜欢感概的人。
君悦指了指前面的客栈,道:“天色已晚,就这一家吧!”
啟粼也不反对,“好。但愿可别又来一场大火。”
君悦心骂:嘴臭。
两人定了两个房间,洗漱过后,自然要一起吃晚饭。
鄂王很大方的请客,君悦也不抢着付钱,吃得心安理得。
一番开场白过后,啟粼道:“姜离王还真是厉害,短短一年时间,就把姜离搅得天翻地覆,如今是大权在握,是真正的王了。”
君悦吃着菜,笑道:“你只看到了结果,没看到过程。我可是几次三番都差点死了的。”
“手握利剑,就得做好被利剑划伤的准备。不过现在看来,本王当初没看错人,王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这么夸我,让我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啟粼也不恼,“既然你都说本王是黄鼠狼了,那可否听听黄鼠狼的想法?”
君悦挑眉,“洗耳恭听。”
啟粼问:“你可知道,如今东吴正在与北齐交战?”
君悦点头,“知道啊!”还是老娘最先发现的呢!
“容霈之野心勃勃,,志在天下。他一面做着和平的伪装,一面却发兵攻打他国,导致民不聊生。姜离若不是有个矿山,恐怕他容霈之打的就不是北齐的东境了。”
“鄂王说的是,容霈之的确可恶。你不知道,他当初还派人潜入我姜离,私采矿山,还杀了吴家村所有村民呢!”
啟粼惊愕,“竟有此事?”
君悦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水在唇舌间打了个转,喉咙动了动。
“可不是嘛!”
她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个小笼包咬一口。又皱皱眉,这小笼包太油腻了。她嫌弃的放在一边,再不看一眼。
“那王爷就不想报仇?”
君悦斜眼看他,“你觉得我有那个能力报仇吗?”
啟粼定定的看着她,道:“那如果本王帮你呢?”
君悦咀嚼食物的嘴巴一顿,抬眼看他,讥笑。“鄂王可不是个喜欢做善事的人。”
“本王还是当初那个意思,希望姜离王能效忠于本王。”
君悦挑眉,还真是直接。
啟粼继续道:“本王也不瞒你,行军打仗,本王很有自信。然而在朝中,本王身边虽然有不少谋臣。而像姜离王这样心思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