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第二天醒来,刚吃完早饭,驿馆的人就来告诉她,说是有客到访。
她疑惑,她在这恒阳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会是谁一大清早有空来见她?
下楼一看,不由惊讶,竟是连飞凤。
“公主殿下。”君悦行礼,看向她身后一妇人怀里的小孩,不由欢喜。“这是你的孩子吧!”
连飞凤点头,“他叫连孝。”
君悦走过去,抓着小孩子的手握握手,招呼道:“小连孝,我是君悦,叫哥哥。”
连飞凤撇撇嘴,“大言不惭。咱俩可是一辈的,他要叫你哥哥,那我岂不是奶奶了。”
君悦从妇人怀里抱过孩子,到座位上坐下,笑说:“话不能这么说。你看我,十八岁,叫哥哥绰绰有余。”
高连孝脚着了地,便活泼的动了起来。然而腿骨还是太软,走路不稳,只能坐着或爬着。
“这孩子真是可爱,哎,要不认我做干爹吧!”
连飞凤道:“去,喜欢自己生一个。我可不要我孩子认你这么个精明的爹。”
君悦两手托腮,道:“我才十八,年纪轻轻的,才不要这么快就要孩子。”
连飞凤不可置信,“要不要脸啊你,你都十八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年纪轻轻?”
呃?君悦挠挠头,好吧!这年龄阶段的划分,古今标准是不一样的。
高连孝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没什么新鲜的。倒是她腰间的湖蓝色宫绦,颜色靓丽,很适合他眼缘,于是伸手去抓。
君悦感觉到了腰间的拉扯,低头看去,肉嘟嘟的一只小手抓着她的宫绦不放,两眼冒光。
“这个不能给你。”君悦强行掰开了他的小手。
高连孝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冒光的两只眼睛一垮,嘴巴眉毛都皱在一起,咧了嘴巴就要哭出来。
君悦吓了一跳,“哎别哭别哭,我最怕小孩子哭了。”
连飞凤抱过儿子,嗔怪:“不就一个宫绦吗?你至于这么宝贝。”
小孩子已经在母亲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连飞凤忙抱起儿子,来回踱步的哄着。
君悦道:“对不起啊!这是我一个重要的人送我的,对我很有意义。”
又回头吩咐驿馆的人,“你去街上看看有什么适合小孩子的新奇玩意,买几个回来。”
驿馆的人点头遵命,快不跑出去了。这可是公主的儿子,怠慢不得。
东西很快买回来了,有虎头有风车,颜色鲜亮。高连孝一看到这些,立马把宫绦抛至九霄云外,重新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小孩子真是简单,想要什么就伸手去拿,拿不到就哭,从不用想其它。
“对了,我这次来,是给你送件东西的。”
连飞凤示意随身的宫人将东西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原本她是想让连城转送的,但后来出了事,她一时也不能离开。这一等,就等到现在,索性自己来送。
君悦低头看去,是一沓......我的个乖乖。
银票?
她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她。“这什么意思啊?”
“当年因为你一句话,所以我才重新有了活着的勇气。你说得对,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我如果当初选择随他而去,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可爱的儿子,所以我很感激你。”
君悦挑眉,“你感激我的方式就是,给我送钱?”
还真是简单粗......需要。
连飞凤不解,“你不需要吗?我听说你那姜离穷得很,我以为你很缺钱的。这银票不多,也就五十万两。你肯定用得着。”
君悦叹了口气,拿起里面的一张银票左右翻看。“我是缺钱,可是就这么收你送的钱,总有种...怎么说呢...不要脸、厚脸皮的感觉。”
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话说她的姜离,整座银库的东西凑起来估计都没有五十万两,这丫的一出手就是五十万。
钱呐,老子缺钱呐!
可是一个“男人”接受一个女人的钱,还是这么大数额的,简直跟小白脸、吃软饭没什么两样。
君悦最后到底是没有要那笔银票,因为自尊心作祟。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指不定哪天这事就传了出去,那她就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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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图样拿到了。”
府台后衙的卧室中,一衙差将手中的图纸递了过去。“这是根据含香殿的一个宫女描述画出来的图样,她是负责打扫寝殿的,应该没错。”
梅书亭看着手中的图纸,样式、结构、颜色都与印象中的差不多。“找人按照这个图纸做出来。”
衙差应了声“是。”接过图纸卷了起来。“另外,恒阳传来消息,嘉元帝驾崩,四皇子被立为太子,登基日定在九月初一。”
梅书亭喃喃,“九月初一...”
那么君悦定是要到九月初一之后才启程返回姜离,最迟九月中也就回来了。
“黎家最近在做什么?”
“好像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赋城最近好像比以前的严了,进出城门都要检查好几遍才放行。想来王爷不再城内,所以加强戒备吧!”
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然而梅书亭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王宫呢?”
衙差道:“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只不过最近那位姓兰的公子想进宫,却屡屡遭拒。”
梅书亭微微蹙眉,兰若先进宫也无非就是去看看南宫郡主,为什么不让进?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走到廊下禀报道:“大人,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