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卿正加紧脚步往太清宫方向而去,谁知半路却遇到了迎面匆匆而来的肖璠和陈金烈。
“怎么回事?”陈金烈边问,便往前走去。
李少卿转了方向,跟在后面边走边道:“羽林军反叛了,已经将庆辉门围住,而且他们还射来了这个。”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
肖璠接过一看,眉头紧皱,又转给了陈金烈。陈金烈看了,直骂:“妈了个吧唧。”
陈金烈道:“老子一看街上不对,就赶紧进宫保护陛下。幸好老子脚步快,要不然此刻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肖璠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能别抱怨了吗?
两人同上了宫墙,一眼望下去,乌泱泱全是银盔银甲,旌旗飘飘,列阵齐整。这场面可真是熟悉。
皇帝出宫狩猎,就是这番情形。
然而现在没有皇帝。
“张玥,霍敬安,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陈金烈气呼呼的吼道。
肖璠和李少卿翻了个白眼,人都打到宫门口来了,还能是来给你请安的啊!
张玥喊道:“大将军,我们不是造反,只是保护未来天子。岑家嚣张跋扈,残害忠良,如今更是把太子殿下囚禁宫中,意图不轨。
这不是我们要造反,是岑家要造反。大将军,肖统领,你们作为陛下的信臣,难道是趁着陛下昏迷,也成了岑家的走狗了吗?”
“你住口。”陈金烈怒吼。
他们这些掌兵权的本来就遭陛下忌惮,再来个结党营私的罪名,那他们就不用活了。
张玥喊道:“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把太子殿下交出来,我们便撤兵。日落之前若我们见不到太子殿下,就只能攻城营救了。”
“你个贼子野心的王八蛋。”
“算了老将军。”肖璠制止了他的怒吼,“看这情况,只怕不是我们做得了主的。”
陈金烈哼了声,气急:“你当初干嘛要把这太子殿下留在宫内啊?”简直是自找麻烦。
“皇后娘娘说这是要太子殿下尽孝,榻前侍疾,我也不好不从。再说他如今已是太子,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既然晚了,过去的就不要再追求,还是先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
肖璠转过头去,沉声吩咐李少卿道:“派人试着突围出去,最好能将城内所有禁卫召集。另外把城内所有在籍的兵丁官差衙役全都召集起来,能召集多少是多少。”
李少卿不解,“为何不出城找救兵?”
陈金烈解释道:“城门必定已经戒严,西奉和北行两军都是战场上走下来的将士,远非养尊处优的京兵可比,出城必定经过一番恶战,损失太大。再有,陛下还没醒来,没有兵符,就算是我出了城一样调不来救兵。”
对方的动作太快了,想来是已经蓄谋已久,叛军直接都打到家门口了他们才发现。
李少卿领命,匆匆下了城楼。
肖璠看了看手中的枝条,和陈金烈对视了一眼。前者道:“咱们去找一趟太子殿下吧!”
此时内功之中,多数人大概还不知道宫外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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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主殿内很安静,有人站着有人走着,有人闲着有人忙着,然而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龙床上躺着紧闭眼睛的齐帝,一旁是太医和方达,对面是四五皇子,不远处有熬药的太监宫女。
连城见他们两人进来,应该是有事要说,于是起身走出了内殿,到廊下问话。
“怎么了?”
肖璠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太子殿下看看吧!”
太子殿下,连城蹙眉。早上起来还是信安王,现在都改成太子殿下的称呼了,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呢!
他接过,看了一眼,嘲讽一笑,递还给肖璠,问:“哪来的?”
陈金烈道:“宫外军队射进来的。”
“军队?”连城疑惑的皱眉,“什么军队?”
肖璠道:“西奉和北行军反了,十万大军已经攻进城来,将皇宫包围。他们射来这纸条,让我们放您出去,主持大局。”
连城只是惊讶了一下,又恢复了自然,不慌也不恼,神情淡淡,语气平缓,好像还没意识到此事与他有关、自己被大军包围的感觉。
他看向高空,慢条斯理道:“这场景,可真是熟悉啊!”
是啊!身后肖璠也有所感悟,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个场景。
可是他又皱眉,拜托太子殿下,你能不能稍微表现出一丁点的紧张、或者愤怒的样子啊?
这也太平静了吧!
陈金烈并没有亲历去年连昊逼宫一案,所以没有大多感受。他直截问:“太子,宫外的兵马,真的是你找来的吗?”
信上让他们把连城送出去主持大局,也就是说他们听命于连城,也即是说是连城要反叛?
连城没有恼,转头看他。“你信吗?”
“这......”没凭没据的,他可不敢轻易下定论。
“连城,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反叛?”
也不等陈金烈回答,太清宫外就想起了愤怒的声音。紧接着一身大红凤袍的岑皇后在宫人侍卫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凤冠金灿,华美艳丽。
几人忙抬手施礼:“皇后娘娘。”
岑皇后走到廊下,哼了声,怒目瞪向连城,然后毫无预兆的就一巴掌挥了过去。“啪...”
这一巴掌声尤为响亮,就连内殿的连琋都能听到了。经常抚琴的手指纤细柔韧,手指过处,在连城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