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紧迫,连琋没有时间再去慢慢调查齐帝为何下旨让君悦进京,能最快给他答案的就是当晚也在太清宫的岑皇后。
岑皇后却是支支吾吾的不愿意多说。
连琋疑惑,如果是别的其他事,母后恨不得早早告诉他,不可能有所隐瞒。母后这个表情,再加上父皇又下这样的圣旨,以及前段时间君悦送来的信,综合各种线索,他很快猜到了答案。
“是不是父皇知道我去姜离的事了?”
岑皇后一听就来气,“你知道有什么用,这就是你冲动的后果。眼看就要到手的皇位,就被你这一冲动给丢了。”
连琋蹙眉,“父皇明确说要把皇位传给四哥了吗?”
“想都知道,谁会把皇位传给一个......”好男风的啊!
岑皇后坐在主位上生闷气,心里有点委屈。她两个儿子,大儿子死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小儿子身上,谁知道他竟然......太不听话了。
连琋道:“所以父皇找君悦来,根本就不是过中秋的,是要杀了她是吗?”
岑皇后又来气,“怎么的,你还要救人家吗?我警告你,这件事你不准插手。你要是插手,那我就死在你面前。我和那姓君的,只能活一个,你看着办。”
连琋无语,“母后,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岑皇后瞪眼看他,“你到现在还这么说。”简直无药可救。
连琋叹了口气,好吧,这事是解释不清楚的了。
出了宫,连琋直奔信安王府。
然而到那里时,连城却告诉他另一件震惊的消息:“君悦失踪了。”
“什么叫失踪了?”连琋不解。
连城道:“我派去阻拦她进京的人传回来消息,君悦在来的半路上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也不明。”
连琋到没那么担心君悦的生死。那个女人,武功或许不怎么样,但是想杀她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难道说还有另一伙人,也不希望她来京城?”
连城补充道:“或者是也想杀她。”
“会不会是姜离的三大世族做的?”
连城摇头,“现在什么都说不清楚。我会加派人手,先找到她人再说。对了,你来我这,是不是已经知道父皇要君悦来京的原因?”
“嗯。”连琋道,“父皇知道我去姜离的事了。”
君悦之前来过信,说是吕济生向父皇禀报了他去姜离的事。看来这个吕济生,留不得了,否则就是个定时炸弹。
连城哦了声,“知道你去姜离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说他认为你去姜离是为了......”
余下的话,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连琋沉默,算是回答。
连城明了,所以父皇把君悦叫来姜离,的确是想杀了她。但不是为别的原因,只是为五弟除去这个“祸患”。“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
一边是父皇,一边是君悦。护了君悦,就是违逆父皇。顺了父皇,君悦就会死。“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住她进京的速度,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之后我再想办法。”
连城嗯了声,算是认同了他的决定。
有些事情,五弟会难做,那就让他来做吧!反正肮脏事他也做了不少,不缺这一件。
等连琋走后,他招来付招,问道:“甸阳军现在到哪了?”
付招回道:“已经化整为零,一半进了城,一半留在了城外。”
“让他们准备吧!”
付招疑惑,“准备?”
“是,可以准备了。”
付招不再犹疑,应了声是退下。
连城绕过厅堂,进入后院。此时已经是中午,该吃午饭了。
午饭是齐晴亲自下的厨,不是什么大菜,只是家常小炒。就像两个普通的年轻夫妻,过着平淡的日子。
饭到半时,连城道:“父皇最近身体不好,听太清宫的宫人说觉也睡得不安稳。我看你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不如去寒山寺住几天,为父皇祈福。”
齐情放下筷子,拿绣帕擦了擦嘴角,道:“父皇病重,身为子女的确应当尽孝。妾身听王爷的安排。”
她也不傻,如今京城内看似风平浪静,然而走过处总能感觉到紧张焦躁的气氛,人心浮动。恐怕距离那一刻已经不远了吧!
连城这是要把她支出京城,确保她的安全。
她只是一个内宅之人,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她也帮不上忙。倒不如离开,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妾身有个小小请求。”
“何事?”
齐晴伸手过去,覆住丈夫的手,道:“等父皇病好之后,王爷能不能亲自去接妾身回来?”
连城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沉默了会,终是道:“好。”
这算是一个信号,一个他胜利了的信号,一个他还活着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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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
君悦打着哈欠,从睡梦中醒来。清晨的空气清新舒爽,鸟语花香,蝶舞蜂涌。然而湛蓝的高空似乎压得有点低,这是要下雨的节奏了。
手边放着今日送来的早餐,有混沌有粥,有肉有菜。君悦展了下四肢,端起混沌就吃。
再看前面瞪过来的几人,恨不得要把她拍死。君悦很无辜的耸耸肩,哧溜了口混沌,故意闹出很大的声响,满足道:“也不知道抓我们的是什么人,不过他们倒是了解我的喜好,知道我喜欢吃混沌。”
她将手中混沌碗伸向前,问:“你们要不要也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