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城的事,很快的就传到了齐帝的耳里。
虽说君悦与蜀国之人往来的是商人,但一个极有可能造反的人与他国商人往来,总是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于是他下了道旨意警告,说他身为姜离王应该安守本分,这种与他国商人不清不楚的往来还是不要再发生的好。
君悦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不安分守己了?她什么时候不清不楚了?
说得好像她是偷汉子似的。
王德柏和公孙柳轩依然满城的找公孙倩,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任他们怎么找,还是没找到。
公孙博有天上街,莫名其妙被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刚好巡街的安保经过,恐怕人都要打死了。
这穿绿马褂的之前一直恨得牙痒痒的安保,一次救了王德柏的命,一次救了公孙柳轩儿子的命,二人心中对他们忽的有了好感来。
公孙柳轩怒气冲冲的跑到王府去质问王德柏,王德柏倒也不否认,只说就是他打的。公孙倩一日不出现,他就打一日公孙府的人。
公孙柳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想打了王德柏的儿子以报复。只可惜王昭礼进出府邸都有穿着黄马褂的警卫随身保护,公孙柳轩奈何不得,于是退而求其次打王家进出的下人。
一时间两家人闹得鸡飞狗跳,跟上海滩每天砍砍杀杀争抢地盘的黑道差不多。负责维持治安的巡察民拥军累不堪言。
---
欣兰殿中,灵儿将宫里正聊得起劲的话题一一带回讲给主子听。
如今君悦虽然已经撤去了外面的守卫,但房绮文还是不怎么出门。
“听说那公孙柳轩的儿子被打得差点死了,想起当初他妹妹对王妃说的那些话,可真是解气。”
灵儿兴致勃勃道。
房绮文低着头看书,问道:“那些人的死活我并不在乎,只是如今听他们倒霉,倒也觉得爽快。”
灵儿道:“可不是嘛!那公孙博是什么德性,还敢肖想咱们王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公孙博设计君悦不成,反被君悦削了头顶的事,在王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种男人强强女人,男人强抢男人的戏码,虽不多见,却也不是没有。归根结底不是这个女人太漂亮,就是这个男人太俊美。
猛然的,房绮文看书的眼睛一顿。
男人强抢女人,男人强抢男人......
上次吕济生拿来的画像,她看过后脑子里有个东西一闪而过,当时没抓住。可这次,她却抓住了。
永宁王私会姜离王,如果不是为了密谋造反,那会是什么呢?
房绮文突然想到了自己。她喜欢君悦,所以义无反顾的再嫁过来。那么永宁万呢,冒着生命危险义无反顾的跑过来,也是因为喜欢吗?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
她放下书,抬手支着太阳穴,闭目凝思。
永宁王来的时间段,正是君悦刚解了毒,那么他一定是得到君悦中毒的消息才赶来的。他来,会不会是为见君悦最后一面?
君悦去京城为人质,他和永宁王同住在王宫里,还和永宁王一起落难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如果两个人真的发生了感情,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房绮文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显露白天看到无头鬼的惊恐。
“王妃,你怎么了?”灵儿见到自家主子如此,也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
房绮文转头看她,问道:“灵儿,你在宫里这么久,可听说过王爷喜欢哪个女子?”
灵儿道:“倒不曾听说王爷特别喜欢哪个女子,也就含香殿的香雪传得最真实。还有个月婵,不过她都被郡主打残扔出宫去,王爷也没有问一句,想来王爷是不上心她的。其他的,也就没有了。”
“这样啊!”
少年血气方刚,即便以前被困在皇宫里没见过什么女子,那回到赋城后有了自由身,天天往宫外跑,定是见了不少。却从未见过她对哪个女子特别上心的。
他有她这个王妃,又有孝在身,大家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不近女色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如果所有人都想错了呢?
如果...如果人家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女人呢?
“王妃你刚才的表情真吓人。”灵儿道。
房绮文只哦了声,算是回应。
她上次突然抱住君悦,他的反应根本就不是一个碰过女人的男人该有的反应,说明她没碰过女人。那么含香殿里的那个香雪,也就不可能是他的通房。
既如此,香雪是君悦的通房这个说法从何而来?
难道,是君悦故意放出的,掩人耳目?
永宁王喜欢蓝色,君悦的宫绦也是蓝色。
这种细微的相同之处,也许在推理上构不成证据。但是依靠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如果君悦和永宁王之间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君悦的那个宫绦就一定有特殊的意义。至少在颜色上,选的就是永宁王最喜欢的颜色。不然,他怎么不选他最喜欢的白色。
两个男人去卖鸡蛋,当初觉得奇怪。如今想来,一点也不奇怪。
这正好像是小两口过的小日子。
虽然这个假设很荒诞,但是可能性却比那密谋造反要有可信度。
他们两个,都是极美的人,而且他们皇室,也有逸逍王好男风的先例。这东西,难保不遗传。
房绮文只觉得自己的后背生生浸了层冷汗,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君悦真的......那她义无反顾的嫁过来,岂不是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