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君悦半翻着眼皮阻止两人道。
然而争吵的两人耳膜充血瞳孔发狠,声音又难听又像雷声,哪里听到君悦的声音。
君悦猛地一拍惊堂木,“都给我闭嘴。”
她这声音已经用了七分力了,然而吵得正嗨的两人简直“难舍难分”,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外界的声音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们。君悦气得差点忍不住要将手中惊堂木砸了过去。
黎磊暴脾气,直接抄起桌上的一个笔筒就砸到了两人的脚边。“哐啷”一声,玉质笔筒四分五裂,终于将“难舍难分”的两人从忘我境界中拉了回来。
君悦再补充一句:“再吵就全到大牢里吵去。”
于是,两人终于暂时闭上了嘴巴,各自别过脸去相看两厌。
君悦问道:“公孙柳轩,今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公孙柳轩哼了声,“怎么回事,王爷不是最清楚吗?”
君悦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少在那阴阳怪气给我打哑谜,你若不说就是默认。”
侧头对吕济生道:“刑司,下发海浦文书,全国通缉公孙倩。”
公孙柳轩急眼,“王爷,你什么意思,我女儿都死了你还通什么缉?”
君悦道:“我刚才让你老实说,你阴阳怪气的不想说,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既然大家都说见到了活过来的公孙倩,那就把她抓回来,是人是鬼辩一辩不就知道了。”
“不行。”公孙柳轩怒喝。
他这一喝,等于此地无银。还在怀疑这事是真是假的人,此刻也信了。
公孙柳轩当真是厉害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女儿都撞墙了还能活过来?那当初她额头上的那个破窟窿是怎么弄出来的,化妆化的吗?
君悦冷声道:“我没空在这跟你讨论行不行的问题。你看看外面的百姓,这赋城都乱了,我可没空理会你的感受。”
“......”公孙柳轩还待想说什么时,君悦已经说到了其它地方去。
君悦对上吕济生,道:“毒米粮一事既然已经弄清楚,是城内的卖米商所为。劳烦大人将真相公布于众,把收监的商人放出来,把扣押的米粮也还给他们,免得事情闹大上升到国事上去。民间生意,往来自由,他们若还想继续在城外卖米,也不要驱赶。”
“是。”吕济生恭敬的应下。刚才王爷的一声“劳烦”,可真是让他受宠若惊啊!
黎磊一怔,君悦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君悦对上梅书亭,道:“被抢劫的商户,衙门尽力安抚,尽快将那伙盗匪缉拿归案。”
梅书亭也应下。
事情已经交代清楚,君悦起身,就要离去。
王德柏拦道:“王爷,那那臣的事呢?”
君悦一愣,“你的什么事?”
“公孙柳轩蒙骗众人,私放犯人,导致真凶逍遥于世,还要刺杀于我,难道就这么算了?”
君悦道:“人还没抓到,现在定罪还为时尚早。先把人抓到了再说吧!”
“......”王德柏还想再理论的,可是君悦人已经越过他,匆匆离开了,步伐看起来很着急,兰若先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剩下的大堂上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尽是意味不明。
众人相互告辞,前后离开了大堂。
公孙柳轩和王德柏,以及黎家父子同走在街上,每个人脸色都是不太好。
百姓们还是排着队等着买米粮,但相对的,队伍已经比昨天的小了很多。看来昨天来的米商的确对本城的米商冲击不小。
王德柏恶狠狠的对公孙柳轩道:“公孙柳轩我告诉你,你那贱女儿最好藏好了,否则让我逮到,我趴了她的皮。”
公孙柳轩冷哼,“我女儿已经死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你不觉得蹊跷吗?难保那个刺杀你的人不是君悦派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内讧,从而从中得利。”
“你少他妈哄我,她公孙倩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又对黎磊道,“我告诉你,老子不陪你们玩了,都他妈把我当傻瓜是不是。”
黎镜云语气不善,“你想退出?”
“我儿子的仇和他娘的权力,我选择为我儿子报仇。除非,你让公孙柳轩把他女儿交出来,否则这件事,老子不干了。”
王德柏撂了话,人率先离开。
几人倒是没想到,王德柏竟然这么看中他儿子。
黎磊气势逼人的看向公孙柳轩,“你女儿,当真还活着?”
公孙柳轩咽了口口水,道:“当然不是。”
黎磊眯了双眼,表示不信。
其实公孙倩活不活死不死他毫不关心,他讨厌的是公孙倩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搅事,简直该死。
公孙柳轩眸色一凛,冷声道:“我警告你,别动我女儿心思,否则的话别怪我公孙家不客气。”
“还真活着。”黎镜云吃惊道。
公孙柳轩哼了声,甩袖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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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狗肉店的唯一独立小包房里,君悦和兰若先随意的坐着,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盆狗肉,香味四溢,令人垂涎。
兰若先边啃着边道:“公孙倩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死了又复活了?”
君悦也啃着一块,眼睛都不抬一下。“我哪知道,这世家的水啊,可深着呢!”
“难怪行刑那天,公孙倩不早不晚就自杀了,原来是金蝉脱壳了呀!”他又凑过来,贼嘻嘻笑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事你有没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