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来时,房氐来告诉她,黎磊和公孙柳轩以及王德柏三人密谋,想要罢职罢市,逼她将手中的权力还给他们。
君悦一怔,父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公孙展和王昭礼是什么态度?”
房氐道:“这两人好像不想参与,到半时就离开了。”
这么说来他们应该是不插手的。但直到现在他们也不进宫来禀报,说明他们虽然不参与罢职罢市,但也不阻止。总之就是想作壁上观,坐收渔翁。
君悦冷笑,都身在这个泥潭里,哪能让你们如了意去。
她又问起了另一事,“吕济生最近总往欣兰殿跑,可知他们在做什么事情?”
“前两天吕济生拿了副画像到欣兰殿,那画像属下去看过,是永宁王。”
君悦眸色一凛,吕济生竟然有连琋的画像,应该是在小镇上时,连琋无意中露出面目了。吕济生也许对连琋没有很深的印象,但是房绮文一定认得他。
“他最近有什么动作?”她问。
房氐道:“很正常,没有任何动作,也没见他往京城送密信。”
君悦蹙眉,“不应该啊!”
吕济生是来监视姜离的,一国藩王和亲王私下会面,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事,他怎么可能一点动作也没有?
反常即为妖。
房氐道:“许是他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吧!永宁王背靠岑阁老,又是皇后的儿子,吕济生就算对皇上忠心耿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一纸告过去,还能不能活命。”
“倒也有道理。”君悦点头。“不过还是让恒阳那边多留意吧!就怕万一。”
“是。”房氐应下,正准备退出去。
“等等。”她喊道,“我写封信,你让流星送去京城一趟。”说着,人走向桌案后。
房氐跟过来两步,“少主你忘了,流星线下不在赋城。”
君悦正坐下,闻言一愣。对哦,她都给忘了,流星和霓裳已经离开赋城,解毒去了,一年之内不准接触组织内的事务。
“那就让流光去吧!”边说,边铺纸,取笔蘸墨,落笔成字。
虽然蜂巢可以监视恒阳。但若论对恒阳的熟悉,那肯定还是常年控制那里的人。这件事情,连琋有必要知道。
如果吕济生真的做了什么而她不知道,希望连琋那边也能做个防范。私下离京,私会一个藩王,这可不是小事。往大了说,可以是密谋造反了。
写完,君悦停下笔,拿起纸张吹了吹,递给房氐。“立刻让流光启程。”
“是。”房氐接过。
“还有。”君悦拿过另一张纸镇好,继续落笔。“你再派人把这封信送去金沙城一个叫岳锦桐的女子手里。岳家在当地是大家,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房氐再应了声是,拿着两封信退了出去。
君悦长呼了口气,后背靠在圈椅内,手中把转着镇纸用的压尺,若有所思。
连琋是在三日后收到君悦的信,看到信时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如果父皇知道他私自去了姜离,后果不堪设想。
他找来非素,吩咐道:“严查姜离送到恒阳的秘密信件。”
不过此举恐怕收效甚微,既然是秘密信件,肯定是秘密渠道,又怎会容易被人所知。
“还是注意父皇的一举一动吧!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告诉我。”
非素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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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周而复始,交互更替。漫长的白日过去了,接替的是短暂的夜晚,然后又开始一天的早晨。
茶肆的店小二肩挂着条白巾,打着哈欠展着懒腰走出殿门,呼吸了口清晨的新鲜空气,看着如往常一样还是冷清的街市,抱怨了两句“每天都是起的最早,睡得最晚,工钱最少。”
抱怨完,又转身回了店里,将桌下的垫子一一拿出来摆放,打扫干净,等着客人上门。
又过了一个时辰,店里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喝早茶。小二在忙的空余,眼睛瞥了一下对面的梧桐食坊,还是关着门,并没有迎客。
小二奇怪,“难不成又丢东西了?”
梧桐食坊因为里面的金银被盗,关闭过一段时间,前不久才开始营业了。但今早太阳都照到门顶上了,怎么还不开门?
不仅如此,它旁边的布庄粮店好像也是关着门。尤其是粮店门口,挤了不少人,都在等着店门打开好买了米粮回去做饭呢!
但直到中午,那几家的店门都没有开。
小二中午有半个时辰的吃饭时间,他打算到街后巷的饺子铺去吃碗混沌,然后再来两张饼,叫老板多放点葱花和梅菜。
然而一路走过去,路上虽然也有人走动,但相较以往冷清了许多。街市两旁原本热热闹闹的门店,此刻店门紧闭,谢绝来客。
“搞什么,难道又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吗?”
去年四国使臣来时,也是这番景象,很多街道被清了场,不允许店铺开门也不允许行人走过。
但今天又与那次不同。没有穿甲带械的侍卫,也没有听说过哪位大人物要来。
不少人挤在粮店、盐店、布庄等门口,翘首往紧闭的大门内张望,抱怨不止。
“这怎么还没开门啊!都什么时候了。”
“我家还等着米下锅呢!”
“哎算了,去前面那家看看。”
“大婶你别去了,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一早上都跑了好几条街了,都是不开门。”
“八音街倒是有一家开着,不过价格贵得离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