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展成亲后的第二天,议事结束后,专门到了思源殿来找君悦,递给了他一瓶子东西。
君悦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没有接,笑道:“怎么,你还想着控制她们?”
公孙展也不避讳,“月底到了,没有解药,他们生不如死。”
“可这并不是解药,这只是缓解他们疼痛的一颗糖果而已,让人产生依赖。”
“就算是依赖,最起码能活着。”
君悦轻笑,摇摇头道:“我问过她们,她们不愿意这么苟活着。这毒能解,至于解到什么程度,她们又能坚持多久,得靠她们自己。公孙展,同情不是你的作风,这个人情我就不欠了。对了,还没恭喜你,新婚快乐。”
公孙展紧握手中的药瓶,面色平静道:“多谢。”
心却道:等到那些女人痛苦得想自杀的时候,你就是想要我也不会给了。
君悦上午刚拒绝了公孙展,下午就后悔了。
因为当她看到那些女子痛苦的样子的时候,真的觉得还不如自杀算了。
战胜病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眼前的女子,有的疼得拿头直撞门板、床沿,有的咬着自己的拳头流血,有的拳头打向别人......一片狼藉,惨叫哀嚎。
大夫们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站在房间外甚至都不敢进去,从窗户看着里面的人像疯子一样自残,残他人。
公孙柳轩你个挨千刀的,这么祸害人也不怕遭报应?
孟元吉过来道:“每个月的发作时间到了,没有药物缓解就是这个样子。这才第一次,往后还有的受呢!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熬过两个月?”
君悦冷声道:“熬不过,则成孤魂野鬼。熬过去了,就是涅磐重生。”
“去找几个仪卫司来。”她对身后的年有为道。
年有为应声而去。
君悦再吩咐梨子:“去找绳子和布块来。”
梨子也忙转身准备去。
君悦看向窗外傻愣愣的一群大夫,喝道:“还看什么,配药去啊!”
“哦哦!”大夫们也纷纷忙活去了。
君悦透过窗,看向里面二十几个疯子,就像嗑了药似的。完全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公孙展,劳资咒你断子绝孙。
半刻钟后,人绳子布块都带来了。
君悦吩咐仪卫司道:“将她们一个个绑起来,要是挣扎得太厉害了就将她们打晕,嘴里塞上布块。”
一个个女子被绑在了床上,椅子上,柱子上。手脚被束缚,她们极力挣扎,卷曲着身体,踢蹬着双腿。那样子,简直比生孩子还痛苦。
大夫们将药端了进来,可他们文文弱弱的哪里是发了疯的女子的对手,于是又得仪卫来动手。
仪卫可就没那么温柔了,药喂不进去的就捏住她们嘴巴,强行灌下去。黑咚咚的药通过喉管,与她们的呼吸融合,传出“咕噜噜”的声音,满室都是咕噜噜的声音,像冒泡的开水一样。
一顿药灌下去后,个个形容更加狼狈了。衣裳凌乱,披头散发,血迹凝块,药渣污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哪里还有平日里的衣香鬓影,风姿卓越。
君悦转身,不忍再看。吩咐梨子道:“你守在这,好好照顾他们。”
“是。”梨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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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君悦回到了含香殿,却是了无食欲。
香雪很懂她心意的,给她熬了碗百合莲子羹。君悦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喝一口。
月上柳梢头,佳人悄悄来。
肩膀处搭上了一双手,柔柔的力道适中的揉捏。君悦嘴角一笑,这可不是香雪的手法。
“王爷累了吧!奴婢给你解解乏。”
“多谢。”君悦将手中的莲子羹放下,闭上眼睛放松全身,安然享受着这免费的按摩服务。
“你来了多久了?”她问。
月婵柔声回道:“有小半年了。”
君悦感叹,“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距离上一次见到连琋,也有小半年了。
所以啊,这相思病就是闲得慌才生出的一种病。瞧她每天忙着勾心斗角的脑子都不够用,连想起对方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相思。
“还在为那些女子担心吗?”头顶传来声音。
君悦嗯了声,“她们也挺可怜的。”
月婵愤愤道:“公孙家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来伤害无辜的女子,简直畜生不如。王爷这么对他们,真是太过仁慈了。”
君悦睁开眼睛,问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处死罪魁祸首,将其族人逐出赋城永远回不来,这样才对得起那么多被他们害死的无辜女子。”
这是她个人的意思,还是王家的意思?
君悦没有再问,直起身来端起一旁的莲子羹,递给她没头没脑道:“赏你了。”
月婵眉头微蹙,没有伸手接过,不情愿道:“王爷,这是您吃过的。”
“是吗?”君悦收回来,“不要那我拿走了。”
说完,人真的提步越过她向殿里走去。
月婵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后悔的转身道:“王爷,奴婢要。”
君悦转头,嫣然一笑。“你想要啊,可本王不想给了。”
而后,转身端着莲子羹进了殿里,留下身后一脸莫名其妙的婢女。
“什么意思嘛?”
香雪走过来,冷声道:“还不明白吗?”
月婵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