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人依次上来说过之后,吕济生冷笑,猛的拍了下惊堂木,吓道:“大胆刁民,竟然做假证,你们所说的根本就不一致。还不从实招来。”
四人明显一慌,忙道:“我们说的......”
“还敢狡辩。”指着瘸子道,“其它三个都说穿私服,为何只有你说穿官袍?竟然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耍诈,简直找死。”
招呼左右道:“来人,大刑伺候。”
被指的其他三人一脸疑惑,正准备辩解时,瘸子已先抢道:“大人,我刚才说错了,他那天穿的就是常服。”
“不......”其他三人忙阻止。
“拍...”吕济生又拍惊堂木,吓道:“都给我闭嘴,再胡乱说话拔了舌头。”
又问向瘸子,“你说穿常服,不改了?”
其他三人努力摇头,挤眉弄眼,却不敢说话。
瘸子犹豫了会,终是下定决心道:“不改了,就是常服。”
吕济生笑了。
君悦笑了。
那边公孙柳轩也笑了。他悠悠转过身来,漫不经心道:“可是那天,本官穿的就是官袍。本官那天和赵大人是最后走的,他可以证明,我走时不仅穿的是官袍,而且中间没去见过你们四个蠢货。”
瘸子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怒指着吕济生道:“你炸我。”
吕济生挑了挑眉,“是啊,我就炸你了。其实你的同伴,说的都是官袍。”
君悦看着他们后悔的愤愤样子,再次道:“朱雀北街何其繁华,一个穿着官袍的大人如果经过茶肆门口进入它后面的巷子,不是太惹人注意了吗?还有,像杀人纵火这样的事,要做就会做得不留痕迹,又怎会让我们轻易找到?”
指着瘸子道:“摇映小榭一定不是你做的,你出现在那只有一个目的,将我们的视线引到你身上去,从而被你牵着鼻子走。
所以,纵火摇映小榭的,一定是里面的人。因为只有楼里的人才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需要做出全部被烧死的假象,所以需要你来引着我们查到公孙家去。”
四人听着,微微讶异。
他怎么这么清楚?
然面上却是不屑。“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没有证据。”
君悦笑了笑,起身将手中的纸张扔在桌上,背手道:“的确,我没有证据。但既然你们想担了,我也不介意,我又没有闲工夫去帮你们洗清罪名。再说这年头,冤假错案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们几个。”
她回头,对吕济生道:“拉到集市,砍了吧!”
她说的很随意轻松,就好像砍的不是人,是个萝卜一样。
四人面色惨白,瘸子急怒道:“我们只是从犯,按照律法我们罪不至死,最多流放。”
君悦正回头看过去,哟了声,赞赏道:“还挺有文化的嘛!你主子告诉你的?不过眼下外面的百姓闹得慌,我又不知道你主子是谁,只能退而求其次拿你们来堵住悠悠之口了。再说,你们也不冤。”
“姓君的,你草菅人命。”瘸子大怒道。
“你一把火烧了近百人,你就是菩萨吗?”
“哼,就算如此,我们也不服。到时刑场上,我们大声一呼冤枉,看你怎么跟百姓交代?”
君悦无语的挠了挠额头,吕济生翻了个白眼。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君悦放下手道:“谢谢你提醒了我。”
回头吩咐吕济生:“行刑的时候喂点哑药,别让他们乱喊乱叫。”
又回头看着他们,啧啧道:“人笨就应该多看书,而不是应该去干坏事。否则被人家卖了还傻乎乎的帮人家数银子。”
说完,无语的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面前四人气得差点背过去,呼哧呼哧喷洒着热气看着白衣少年扬长而去。审案就审案,不带侮辱人家智商的。
公孙柳轩哼了声看了四人一眼,骂了声“蠢货”,然后跟上了前面的少年。他现在看这少年,比自家儿子都亲。
出了刑司,君悦还是让人将公孙柳轩送回府邸,还是软禁。
公孙柳轩不可置信,那股亲切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为什么还要软禁我?”
君悦转头看他,冷笑道:“你觉得那些贵族是傻子吗,会觉得他们四个是主谋?”
“可这主谋另有其人啊!”
“可我们没抓到啊!”君悦摊开手,无辜道。“再说,人是在你的青楼死的,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责任,公孙柳轩背定了。
他要是不背,怎么滚下副司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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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州府衙中,关月从赋城回来了。
公孙展将书房中伺候的两个小婢都遣退了出去,也放下手头的工作。关月将调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主子。
“黎家?”
公孙展吃惊不小,“怎会是他们?”
关月道:“一开始查到的时候属下也吓了一跳。一直以来,黎家仗着军权,从来不把其它世族放在眼中,也从不插手我们世家之间的争斗。但这一次,的的确确是他指使人纵火毁了青楼,嫁祸公孙府。
公孙府被失去妻女的百姓围扰,后来被新上任的府台梅书亭安抚。谁知下午那些死了儿子的贵族又抬着尸体到公孙府去闹,直闹了两天两夜,还把城内公孙家的商铺都打砸了一遍。在王爷的强制命令下,这才暂时平息。
公子,你说这黎家是想干什么?”
一个从不参与世族斗争的人突然出手了。
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