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妻女的家人已经得到安抚,短时间内他们会在家里等消息。
刑司吕济生和王德柏争分夺秒的查公孙家拐卖妇女、以毒控制人,以及青楼失火的证据,因此不惜将先前送出去的美人又给招回来一一对供,审摇映小榭的崔老鸨,审负责拐骗的那个张氏。
一个个证人,一份份证词,渐积渐累,哪家青楼背后有什么官员,这些官员贪了什么污了什么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清楚楚,来龙去脉无一遗漏。
公孙柳轩虽然被软禁在自己的府邸,但外面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送进来。在得知自家门前不会围着一群扛着大刀锄头的刁民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想不到这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知道了刑司所查到的证据后,松了的气又给提了起来。忙找来管家吩咐:“让咱们的人最近都停下手中的生意吧,能毁的尽量毁掉。”
管家不解,“老爷,有那么严重吗?”以前又不是没查过,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世家里,谁是干净的?
“不,这次不一样。”公孙柳轩道,“这件事情,不久后便会传遍天下,影响之大不可估计。王德柏不会放过我们的,吕济生如今也不听我们的了,君悦更是恨不得抓我们的把柄。公孙家这次,恐怕是要遭一劫啊!”
这劫,真的是来得突然,措手不及。
管家道:“可到底我们没有拐卖妇女,也没有用毒控制他们啊!”
公孙柳轩闭上眼睛沉了口气,再睁开时咬牙切齿道:“公孙展。”
当初为了堵住族中一些族人的口,不得不将城中一半生意交给他打理。明面上是他公孙柳轩的,可是经手的却是公孙展,包括青楼生意。
所以,是公孙展。
枉他之前对他一直很信任,却原来人家早就在几年前就已经布置好了陷阱。为了对付他可真是费尽心思,他这是把整个公孙家拉着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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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的刁民刚刚撤去,公孙柳轩松了口气。
刑司查到证据,公孙柳轩刚松下的气又提了上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将他胸口的那口气直蹦天灵盖,嗞嗞直冲云霄。
四座青楼被烧,里面死的可不仅是青楼里的姑娘、管事、伙计,还有到那里消费的恩客。大清早的大家都还没睡醒,被烧了个精光。除了平民,也还有不少的贵族子弟,其中就包括萧家的萧小公子。
于是讨要妻女的百姓一散去,这些死了儿子的贵族又组成一拨,各自抬着儿子的尸体横摆在公孙府门口,要求公孙柳轩还他们儿子。
萧家更是气愤,直接退了自家女儿和公孙展的婚事。
胡思筠是一个头两个大,早上刚走一拨,现在又来一拨,而且这些贵族可比平民难缠得多。他们可都带了自家的护卫,战队整齐杀气腾腾就跟军队似的。
白花花的白布盖着的尸体一具两具,足有十来具之多,可真壮观。
“公孙柳轩,你给我出来。”
“你还我儿子命来。”
“我杀了你儿子抵罪。”
“别以为躲在里面就安全,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府邸。”
......
周围百姓再次聚集,三三两两的躲在房檐下的阴影处嗑瓜子喝茶看热闹。
这赋城的热闹真是一出接一出,一出比一出精彩。
“看吧,你们男人还敢往青楼那跑吗?”
有妇人笑道。
有男人笑回:“傻呀,办完事就走,不在那睡不就没事了。”
另一妇人呸了声,“你们男人恨不得天天睡在那。”
又另一个男人问先前的男人,“这要是做到半着火了,你是继续办完还是跑,哈哈...”
“当然是做完啊!”先前的男人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啊!”
“呸,德性。”一群女人鄙视。
胡思筠忙让人去府台报信,这些可不是早上那群刁民。他们不喊口号,声音也不大,但绝对不是在虚张声势,他们真的敢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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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公孙柳轩揉着突突猛跳的太阳穴。
院墙外的高喊声,隔着几百米的距离都能听到。府内下人做事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走路也是小心翼翼,就怕弄出点声响,惹了主子不快。
柳氏又愤又惧,质问丈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围公孙府,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不想在赋城混了?”
公孙柳轩头疼得很,不想回答。
柳氏气急,“我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有?”
管家在一旁劝道:“夫人,老爷现在正烦着呢,要不您先回房休息?”
“休什么息?”柳氏吼道,“外面吵得跟菜市场似的我怎么休息。”
管家噎了口,不敢再劝。
柳氏哼着气坐在圈椅内,口中骂道:“不就是个儿子吗?上青楼死了关我们什么事,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啊...”
“哐当......”
公孙柳轩烦躁的抄起手边的一个茶壶就扔了过去,茶壶砸上了柳氏的圈椅把手,“哐当”一声茶壶坠地四分五裂,茶水茶叶散乱一地。吓得柳氏失声惊叫,眸中怯意。
“你给我闭嘴。”
公孙柳轩猛地站起来,再抄起桌上的几个茶杯一个个发泄似的摔得粉碎,抬手朝柳氏吼道:“给我滚回去,今天不准吃饭。”
柳氏愣愣的呆坐原地,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这是第一次,公孙柳轩对她发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