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泽大陆一分为四。东吴,西蜀,南楚,北齐。
北齐地处北边,都恒阳。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所以,农作物不发达,吃穿用的都主要依赖于别国。
但是,北齐有天下最勇猛的雄师。他们骁勇善战,铁骑所踏之处,无不胜利而归。
东吴都丹僼。东泽大路的几条重大河流,其下游都经过东吴境内,因而东吴是自然灾害发生最频繁的一国。东边闹水灾,南边闹旱灾。
但也正因为它是河流的下游,所以土地肥沃,四季分明,阳光雨水充足。物产丰富,桑蚕农作发达。四国中兵力最多的一国。
西蜀都太安,是四国中国力最弱的一国。土地贫瘠,多山多丘,物资缺乏。
但是西蜀地势复杂险要,凭借天然的屏障跻身四国。
南楚都燕回,终年无雪,冬天寒冷,夏季炎热,物产富饶,百姓知足常乐,是四国中最富有的一国。
但南楚百姓不好战,所以战斗力最弱,且军队以步兵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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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果然下起雨来,“哗哗”的雨水顺着房檐流下,低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渐起大大小小的水珠,“叮叮叮”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公子,你怎么知道今天要变天的?”
芳华苑里,桂花双手托腮,望着殿外模糊的雨幕,随风的方向时而向东,时而向北。
君悦刚刚在屋内晨跑完,正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猜的呗!”
“猜的?”
“那你以为我是神棍,算到今日会有雨啊!我又不懂看天象。”
天知道他昨天说的“要变天了”根本就不是要下雨的意思,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这夏天的天气,就跟女人的脾气一样,谁说的准?
雨很快就停了。
被雨冲刷过的天空,更加的干净明亮,掉落的玉兰花瓣无奈的贴在地上,泥泞不堪,化为春泥,呵护着又一波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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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早晨,永昌殿的太监终于提着拂尘,匆匆来到了芳华苑,说齐帝有请,于永昌殿议事。
君悦跟在太监的身后,心里却在琢磨,永昌殿是北齐朝会的地方,只有齐帝和北齐的大臣可以进入。他一个质子,算什么?
朝堂之事,还轮不到一个叛臣质子去商议。
只除非……
正想着,永昌殿已在眼前。
几个月之前,他也经过北齐皇宫的一处神圣的大殿。那时候,他是为了祭拜二皇子,顺道碰到了有过救命之恩的权懿。
永昌殿如它的名字一般威严大气,立于百级丹墀之上,两边禁军威风凛凛,旌旗飘扬。云龙陛石在阳光直射下,龙威直慑,怒腾欲飞。没有了白雪的遮掩,屋顶上的琉璃瓦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君悦拾级而上,来到殿门前,影影倬倬依稀能看到殿内紫红黑不一的人影。
站在殿外守门的太监撕扯嗓子喊道:“姜离二公子入殿。”
君悦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殿内。像上次一样,两边分站文武百官,或嘲讽或疑惑过冷漠过无视,什么样的眼神都有。
他目视前方,向着龙椅上着金丝龙袍的人缓缓行进。
一步一个脚印,一抬脚一个呼吸,沉静中又带着自信飞扬。
至御前,君悦停下,双膝跪地,双臂向前抬起,两掌交叠掌心朝下,叩了一拜,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臣君悦,参见皇上。”
姜离是北齐的国土,君悦向齐帝行礼,行的自然是君臣之礼。连他父王在齐帝面前,行的也是这个礼。
“平身。”
这是君悦第一次听到齐帝的声音,深沉有力,浑厚而充满磁性。
五十几岁的人还有这样的魄力,不愧是北齐的王。
“谢皇上。”
君悦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叫嚣道:“皇上,这人是姜离的质子,他怎么会来朝堂?”
他这话一开头,就有人附和:“是啊,一个质子,算哪根葱,也能出入朝堂?”
“不过是一个叛臣,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听话的狗,早该死了。怎么还活着啊?”
“真是该死,竟让我齐国损失四万将士。”
……
君悦听着他们的议论纷纷,不置一语。再看看龙椅上的帝王,炯炯有神的双眸扫过大殿,不发一言,大有任他们随便说的意思。
看来,郭家虽然承担了反叛的刑罚,可在人们心中,没几个相信姜离王对于栗水一战毫不知情。
也对,狗咬了人而主人却不知道,骗谁呢!
只不过每个人都有私心,在利益面前,谁会去注意真相。
北齐尚白,所以皇帝的龙袍是白色的锦缎为底,其上以金丝绣上五爪飞龙,霸气中不失玉树临风。
既然齐帝无所谓自己的臣子争吵,君悦也无所谓的听。
切,一群只会嚷嚷的狗,还真以为三两句话就能让他难堪让他发怒啊!
他偏不,他脸皮厚的很,就是一个字都不说。你们吵累了,自然就闭嘴了。
有人甚至气愤的将手中的笏板扔向君悦,君悦忍住冲动的脾气,却之不恭。俗话说,忍常人不能忍,方能成大事。
如此又过了十分钟左右。
齐帝见君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甚觉无趣。于是出声制止道:“各位爱卿都静一静。”
等众大臣都安静了下来,他才说道:“是朕着人请他的。”
废话,不是你让人叫我来的,难不成是我吃饱了撑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