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去哪了?”
永宁王府中,岑皇后一身常服高高端坐,冷眼看向跪在地上匍匐的小尤子。
小尤子瑟瑟缩缩颤抖道:“娘娘,奴才是真的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那日王爷收到一则消息,然后就急匆匆的出府去了,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那你为何隐瞒不报?”
“奴才以为王爷只是出府或者出城办事,晚上就会回来。可谁知王爷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第二日要上朝,奴才说不出王爷的去向,”说话声越来越小,“便只能谎称王爷病了,并封锁了消息,找了个下人装成王爷的样子。”
没错,当时实情的确这样。她还担心小五的病情,派了太医过来。
可谁知道太医来了几次之后,回去跟她禀报都说只是给王爷把脉然后直接开药,根本就没见到王爷的面,她这才起了疑心。
一开始疑心,她只是宣了小五的近侍去问话,也就是小尤子。但小尤子说小五得的是风寒,见不得风,所以也就不让太医瞧着面。她想着也的确有理。
直至今天,她在皇上那里听到了关于姜离的消息。说是君悦的毒解了,死不了了,她这才犹如当头一棒,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性跃入她脑海中。
她借故看望儿子匆匆请旨出宫来,一到永宁王府,就直奔卧房,果然看到了个冒牌的儿子躺在床上装病。一逼之下,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岑皇后捏着眉心,顿觉有气无力。“他什么时候走的?”
“七天前。”
七天前,也就是君悦要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
果然是跑去姜离了。
姓君的,我要你死。
岑皇后霍的站起来,道:“这事你做得不错,给本宫死守着消息。要是传出去半点,要你小命。”
小尤子忙匍匐磕头说奴才遵旨奴才一定好好严守消息不外散等等。
岑皇后哼了声,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永宁王府。
英娘问她可是要回宫,岑皇后怒道:“去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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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阁老没料到女儿会回来,更没料到岑皇后竟然怀疑连琋跑姜离去了。
“也许只是出城去办事,被什么绊住脚所以耽搁了而已。”岑阁老道。
岑皇后摇头,“不,我敢肯定,他就是跑姜离去了。”
“可他去姜离做什么?”
岑皇后犹豫再三,决定告诉父亲真相,于是凑近父亲耳边说了几句。
岑阁老听后,人倒是波澜不惊,但语声却变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岑皇后道:“我是他娘,我难道还不了解他吗?父亲,这事可不能任其发展下去了,否则的话小五就毁了。”
“这不是小事,还是得弄清楚了再说。先派人守好去姜离的路,如果他是从那个方向回来的,那就像你所说的人去了姜离。如果不是,那就是他做其他事去了。”
“他还能有什么事?”岑皇后就是认定了姓君的把他儿子连魂带人给勾到姜离去了。“依我看,直接派人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别轻举妄动。”岑阁老道,“他毕竟是皇上亲封的世子,他一死皇上必定会派人去问个清楚。若是万一查到我们身上,以眼下咱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怕会更加不利。”
“那怎么办?”
岑阁老岑声道:“等。”
又解释说:“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派人在姜离伺机而动。君悦和三大世族的斗争,只怕会愈演愈烈,咱们等待时机,既能杀了他又能将事情引到三大世族身上去。”
“可我不想等了。”岑皇后愤道。她见不得那个人蹦跶了。
岑阁老加重了语气,“等不了也得等,再出现赵四的事情,连琋就别想坐上皇位了。”
他真是不明白女儿,女儿以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年纪越大脾气越暴躁,动不动就是打杀动怒,这智商也跟着下降。
不过连琋也真是,如今京城里都这般模样了,他还有心思跑出城去。
岑皇后回到皇宫时,齐帝自然问了他连琋的情况。
她很自然说儿子就是换季受了风寒,太医说不能见风尔尔。齐帝信了,因为这个小儿子从小就很乖,虽然脾气怪了点,但是从来不撒谎。
他可不知道,他从来很乖的儿子愣是整出了一出离家出走,跑去会情人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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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和连琋过着二人世界的甜蜜旅行。
昨天体验了一番自力更生的普通人生活,结果以失败而告终。
今日两人随处走走。没了赶集的小镇,安静,祥和。
“你要不是皇子,你想干什么?”君悦问。
连琋嗯了声,说:“吃,睡。”
君悦撇撇嘴,“猪。”
连琋再道:“跟心爱的人吃,睡。”
君悦狠瞪了他一眼,他在用她骂他是“猪”来反骂她,跟猪在一起吃睡的那肯定也是猪。
连琋嘴角淡笑,傲骄的往前走去。君悦在身后咬牙切齿。从认识他开始,她就从没在他嘴上讨到过便宜。
他停在一个卖乐器的摊子前,摊上有长笛,有箫,葫芦丝,埙等等。店老板怔怔的,看着眼前干净清澈的一双眼睛,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连琋像是习以为常,不反感也不打趣,因为不在乎。他挑了挑,取下一根长笛,回头看君悦。
君悦上前,用不悦的眼神问他干嘛?
“好久没听你吹笛了,吹来听听,看看进步了没有?”他将笛子递给她。
君悦接过,“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