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倩敲了房门,来开门的是霓裳的另一个婢女夏雨。
夏雨很是意外,“林姑娘,你怎么来了?”
就算是拜访亲友,也没有除夕日拜访的啊!
公孙倩解释道:“今天是除夕,我带了礼物过来看姐姐。刚才在胡同口见到梅雨,听说姐姐病得很厉害,可是真的?”
夏雨点头,“夫人正在房间里躺着,林姑娘若不嫌弃便去瞧瞧吧!夫人可受罪了。”
“好,我去瞧瞧。”公孙倩跨步进入院内,夏雨掩了院门,正要插上门闩。
“等等。”公孙倩道,“梅雨估计就快回来了,门就这么放着吧!大年夜的也不会有人来的。”
夏雨想想也是。要是一会梅雨将公子带了回来,敲门时她又听不到,岂不是耽误了时间。于是只是将门掩着,将公孙倩带到了霓裳的卧室。
霓裳的病看起来的确很严重,整个人蔫蔫的,脸色发白唇色发青,一头卷曲的漂亮卷发被汗水浸湿,糊糊的黏在脸上。空气中流窜着一股难闻恶心的馊味,公孙倩嫌弃的微微皱眉,强迫自己坐下来。
关切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啊?”
霓裳已经吐了太多次,喉咙已经干哑,语不成声。
夏雨给公孙倩倒了杯茶,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中间吃了两块糕点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霓裳有气无力道:“许是那糕点不干净吧!”
公孙倩冷笑,糕点当然不干净,不然你也不至于这样。
她故作问:“这糕点是姐姐自己做的吗?”
夏雨替主子回答道:“不是,这是我家公子在十里食乡定的,他们每隔两天送来一次。”
公孙倩聪明的不再问。
一个外室女人,能得君悦如此对待,已经算是不错了。像城中有些贵族子弟养的外室,十天半月后就已经将人望之天外了。
卧室外传来了脚步声,夏雨以为是梅雨带了公子回来,忙迎着出去。
只是刚到门口,却见进来的人不是梅雨也不是公子,而是两个不知是谁的男子。她慌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住的是......”
她话还没说完,脖颈处便被人从后面一砸,人顿时一歪,晕了过去。
公孙倩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冷冷道:“进来。”
室内,霓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已经一动不动了。跟随公孙倩进来的两个男人利落的将霓裳反手绑住,套进麻袋中,又将打晕了的夏雨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东西呢?”公孙倩问。
两男人中的一人递上个盒子,公孙倩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来。
是一根看起来普通的柱香,紫色的,长约五寸。
公孙倩擦了火折子,点燃了柱香。袅袅迷烟升空,散发着淡淡的迷迭香气,熏染一室。
“走。”公孙倩命令。
几人出了卧室,反手关了门,出了院子,出了胡同。
胡同口处,有马车早已候着。公孙倩率先跨步上去,后面跟随的两个男人将肩上的麻袋往车上一抛,人跳上车辕,驾马直接往城外而去。
经过街市时,正好与匆匆赶来的君悦,擦肩而过。
公孙倩朝君悦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虽然没能亲手了结此人,但她会让他身败名裂,承受着比她还痛苦百倍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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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出城,直达公孙家在城外的别庄。
别庄门口,公孙博早已等得不耐烦。翘首盼了不知道多少回,才终于见到了自家马车的身影。
“怎么这么慢?”他抱怨。
公孙倩没好气道:“没有我,你只怕还不知道看着人家的画像看到几时呢!”
公孙博忙讨好,“是是是,就知道我妹妹厉害。你快把人弄下来,我要赶紧回去。”说着,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跨上马车。
“等等。”公孙倩却拦在了马车前面,问道,“王家父子呢?”
“哎呀,早就等着了。你再不把人送进去,只怕他们以为我在诓人要走了。”
公孙倩嗯了声,这才指挥着两个手下将车上的麻袋扛下来,往别庄内而去。而公孙展则上了马车,催令车夫快马加鞭往城内赶去。
别庄内厅堂。
王家父子在喝了两盅茶水之后,终于再也等得不耐烦了。
王阳仁抱怨道:“这公孙博,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骗我们来的吧!”
王德柏点头,“我看也是,说什么能把人给弄来,切,就他那脑子,能有什么办法把人弄来。”
王阳仁笑了两声,“父亲,你既然不信,干嘛还要巴巴的来了。”
“嘿你...”王德柏睇了儿子一眼,“还说我呢,你不也来了吗?”
这两父子,哪有美人往哪钻。本来也是不相信公孙博有那本事能把霓裳弄来的,但是每晚他们摸去八音胡同的别院,总是找不到霓裳本人,折腾得难受。
今天早上,公孙博突然找到府上去,说是有办法能帮他们抓来霓裳。
父子俩半信半疑。公孙家自从出了公孙倩那回事之后,怎么还可能眼巴巴的跑过来帮自己?
公孙博却也不说原因,只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先是在十里食乡送去给霓裳的糕点里点腹痛药,然后支开她的婢女去寻大夫,趁着霓裳虚弱无力之时将人打晕,偷偷运出城外,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父子俩翻了个白眼。搞得这么麻烦,直接闯进去把人打晕弄出来不就了事。
公孙博自